“诛三族。”
宁卫国给叶通判当了十来年的小书吏,对于《大兴律令》自然是信手拈来。
对于他的回答,刚才还抿紧嘴想做无谓反抗的两人,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。
鼓吏更是反驳道:“宁无恙,就算你是金陵诗仙,我受人所托,再加上你以前险些射中我,心中不忿想报复你,故意割开了你的马镫,这也和通敌叛国联系不到一起去,你不要仗着你家大业大便想往我背负旁的罪名,伤人罪我认,你说的罪我打死也不认!”
另一个拿人钱财,在马鬃上抹了药的喂马老者,也是附和着点了点头。
“知府大人明鉴,那药确实是我抹的,我认了,因为我家小孙子被震伤了脑子,总是医治不好,家里欠了不少外债,有人说只要抹了药便给我二十两,二十两,可是我三年的工钱,能治好我的小孙子,我就拿了。”
喂马老者对着宁无恙磕了个响头,还在为自己开脱。
“宁诗仙,那药我自己亲自试过的,除了闻到之后有些困,没有别的害处我才敢答应他们的,你……你这不也没什么事吗,怎么就想要赶尽杀绝呢?”
面对这两个非蠢即坏的帮凶,宁无恙对于他们的遭遇感到同情,对于他们的决定,选择尊重。
并让他们明白,要承担怎样的后果。
“你们以为只是拿人钱财,替人办事,可你们知道让你们办事的人是谁吗?”
宁无恙嘴角微扬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两人听到这个问题,仔细想了想给他们送钱的人,和送东西的根本不是同一人,而且大家接触都是在夜深人静时,他们做贼心虚哪里还管对方是谁,突然面色剧变。
难道说,那些人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,只是和宁无恙有过节,想看宁无恙在考试的时候出糗?
“看你们的反应,看来是不知道。”
宁无恙叹息一声,视线转移到了江宴的身上。
“江大人,金陵打击他国细作的力度还是小了,大家没有防范意识,很容易被人钻漏子。”
他国细作?!
想要害宁无恙的,不是大兴人,而是他国细作吗?
两人恍然大悟的同时,谁也不敢再嘴硬,把头磕得像刚才敲响的更鼓一样梆梆响。
“大人明鉴,他们只是说与宁无恙有过节,想借机报复一下,而且我们知道伤害不大,才敢答应的,我们没有通敌叛国。”
“我们上有老下有小,可不敢做这种杀头灭族的事。”
江宴看到知道害怕的两人,又气又恼。
“现在知道怕了,晚了?来人,把他们押下去,让他们好好说说所有关于细作的事,还有,彻查城里外来人员,一个一个的查,把他们的路引和通关文牒全部查一遍,带着这两个人去查,一定要把那些细作揪出来!”
哪怕知道这么做,只能敲山震虎,让那些细作收敛一些。
既然事情成功了,他们一定会如缩头乌龟一样,避而不出。
但也比什么事都不做的要好。
再有。
“告诉今日的应试者和家属们,并非是宁先生想升仙什么的,那是细作想要谋害宁先生,也给他们提个醒,不要被细作利用了,回头喊冤本官也不听!”
身为金陵知府的江宴怒了。
后果自然很严重。
不消片刻。
大家便知道了,金陵城里有细作想要残害金陵诗仙,目的是为了赢得西域诸国与大兴的比试。
只是官方的说法,与流传在民间的说法相比,许多人还是更相信后者。
毕竟在大家的认知里面,残害宁无恙是不可能还传播升仙之类的说法的。
对于这种情况,宁无恙心里也甚是明了。
有些流言一旦传来,哪怕澄清,它也会流传甚广,甚至比真相更能让人相信与接受,这就是西域人使用这个计谋的厉害之处。
“经过江大人这么一严查,相信在我动身离开金陵之前,他们应该不会再来触我霉头了。”
意外这种事,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意外。
做得多了,假如不能当众“收了他”去升仙的话,流言就会变成讹传,这个计谋就算是胎死腹中。
宁无恙不相信西域人既然能够费心做这个局,却做得一个虎头蛇尾。
“宁先生,你就不害怕吗?”
哪怕有官府的保护,可眼见连考校场都被他国细作渗透进来,江宴还是担心他的安危。
然而,不等宁无恙回答,站在一旁的宁无碍便站了出来。
“江大人你放心,在这之后,我与五弟衣食住行都在一起,饭菜我先替他尝,马车我来为他赶,哪怕是上茅房,我也会和他一起去!”
面对着宁无碍的霸气宣言,宁无恙既感动又有些不敢动。
三哥这种贴身保护,其实云飞也能做。
除了云飞,还有秦时大哥……对了,秦时大哥呢?
扑嗵!
秦时揪着一个蒙着脸,只露出一双灰色眼睛的男子,扔到了宁无恙的脚下。
“方才在门外最先引起骚乱的人就是他,我与考校场负责登记的人查过,他不是来参加考试的,更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