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赵老板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灰瓷碗,准备递给少年时。
猛地看到少年身上穿着的是丝绸质地的锦衣,而这种衣服,一套起步价便是几十两。
再看少年双肩佩戴着金银相间的铜钱和饰品,腰间还别着一把银剑,再加上少年长相清秀,面色红润,和难民灾民有明显的差别,就像鹤立鸡群一样,赵老板一下子拧紧眉头,像赶苍蝇似的赶着少年。
“我们这里是给受灾的施的粥,你小子全身上下加起来好几百两银子了,还跑到这里来蹭饭吃,你要不要脸?”
此话一说。
排在少年身后的老妇人也禁不住催促:“小伙子,你如果是好奇来喝粥的,一会儿我分你半碗,你别在前方挡着路好不好,我家孙儿还等着吃晚饭呢。”
“我不是来喝粥的。”
少年往旁边扭了一步,让开位置后,对着赵老板微然一笑。
夕阳余晖落在少年的身上,让他的笑容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似的。
赵老板却是颇为嫌弃的再次挥手:“不是来喝粥的就靠边站,你是哪家的公子,是迷了路还是怎么地,我差小厮送你回家吃你的大鱼大肉去,别在这里耽误别人的工夫。”
本来少年还觉得赵老板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。
但见到赵老板心地还算善良,他藏在宽大袖袍里的右手,将落在手里的瓷瓶换了一瓶。
原本的瓷瓶,是打算利用赵老板上当时,将赵老板身体控制住。
这样一来的话,赵老板全家的家财以及势力,便都能为他所用了。
但他更改了决定。
决定大发慈悲一回,只让赵老板放这一次血,捐一万两银子就放过此人。
“我有些话想和赵老板单独聊聊。”
少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。
刚给老妇盛完粥的赵老板抬起头,看到他装腔作势的表现,再次眉头紧锁:“你小子到底是谁家的孩子,没看到我忙着了吗?”
要不是看在这小子穿得富贵,他早就让下人把人拖走了。
真是吃饱闲的不知道别人饿得慌。
面对赵老板的嫌弃,少年依旧面露微笑,见赵老板不识时务,顺势大声说道:“赵老板,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左肩疼痛,并且脖子僵硬,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你的身上一样。”
哗啦。
赵老板手一抖,勺子里的米粥跌落进粥桶里,原本就发酸的左肩,在听到少年的话以后,好像又一跳一跳的疼得更厉害了。
贴身小厮见状,连忙搀扶着赵老板越过粥桶走到少年的面前,赵老板再次打量着少年,好奇的问:“你是郎中?”
“不。”
少年唇角微勾,显得更加神秘。
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,只需要知道,你身上趴的是何物即可。”
听到这话,赵老板面色剧变。
他的肩膀是在一个月以前开始疼的,疼的厉害的时候,甚至觉都睡不好。
他特意去医馆看过郎中,说是他入秋后还总是在置冰的花房里呆着催那腊梅花造成的,给了他几副膏药,说是贴贴就好。
只是那膏药贴了半个月,也迟迟未见好转,他还想着,等赈灾完了,有机会前去宁府,请宁老板带他去拜访身在章家庄的华大师,帮忙看看。
此时见到这个少年,只观自己一面,便说出他肩膀的事,还说他身上趴着有东西,这让赵老板不禁想到,每年中元节,他都要避讳一下,但今年忙于生意,一直在外奔波,难道是那时撞到了脏东西?
想到这一点,赵老板看了一眼周围担忧他的人们,干笑着打了个哈哈:“我还有事,大家继续领米粥喝,不用管我,我先带这位小兄弟去聊些私事。”
说着,赵老板一副哥俩好的样子,伸手要往少年肩膀上搭去。
只是刚触碰到少年的肩膀,肩膀便是一阵剧烈的麻痛感,疼得他“唉哟”一声大叫起来,吓得旁边捧着碗来领粥的孩子,直接把手里的缺口碗摔到了地上。
幸好碗里没粥,否则这一下,又会祸及不少人。
见状,赵老板对着少年央求道:“小兄弟,我们去别处聊聊?”
“就在这里,这里人多阳气重,你身上的亡魂更好处理,若是去了别处,恐怕要麻烦一些。”
亡魂?!
听到这两个字,哪怕搀扶着赵老板的贴身小厮,都感觉浑身汗毛倒竖了起来,更别提赵老板本人,直接打了个寒颤,顿时感觉肩膀更疼了,好像有人抱着往下拖似的。
少年冷眼瞧着赵老板的反应。
确实是他在赵老板接触他的时候,利用药物做了手脚,可赵老板这么大的反应,只能说明赵老板是个怕死之人,扩大了内心深处的恐惧。
很好。
这样一来,就更有利于他行动了。
“哎哟!疼死我了!救命!”
赵老板挣脱开贴身小厮的搀扶,右手抱着左肩,跌跌撞撞地走向少年。
“大师,救救我,我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了!”
那是因为我用了药粉。
少年看着赵老板向自己求救,再看周围人由于赵老板的异样表现,而变得惊恐起来,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