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被嘲讽一波的康王,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:“十哥在关心侄女之前,不妨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,我听说,安侯每次与宁诗仙见面都很不愉快,甚至连京城都有人在传,安侯想除掉宁诗仙,父皇不正是因此,才会暗示你,赶紧把安侯带回京城来管教吗?”
“我儿子用不着你指指点点,你说有人在传,恐怕是你在传吧老十四!”
互相揭伤疤的二人,由于是在皇宫里,自然没办法吵得太凶。
最后纷纷使出眼神杀,甩袖后一左一右,朝着安皇贵妃与静贵妃的宫殿走去。
等到确认晋王走远,康王猛地停下脚步,左思右想,还是决定去一封家书,关心一下静娴丫头的情况。
“我不写烟草的事情,她也不算是因公徇私了,免得她那般单纯的心性,回头再在父皇面前藏不住事,给她惹了麻烦。”
康王知道他在父皇跟前不讨喜。
难得静娴丫头入了父皇的眼,他自然不能拖了女儿的后腿。
……
平顶山。
靠在树下休息的周静娴,突然听到地面震动的声响,猛然从梦中惊醒。
循声望去,三辆板车组成的商队,赶着牛车往东南方向行去。
放哨的官兵挥动着黄色的旗子,示意没有危险后,周静娴又重新靠回树上,摸了摸怀里的长剑,打了个哈欠,刚要闭眼。
看到宁峰握着虎头关刀走了过来,她重新打起精神,勉强挤出一个笑脸。
“宁校官有事吗?”
“娴郡主,过了平顶山,我们是继续往西走陆路还是往北绕行走水路?”
水路自然比陆路省心许多,若是赶上顺风,也能更快几日抵达京城。
可周静娴想到损失掉的那一车烟草种子,为防种子因运输过程中被河水打湿出现浪费现象,她还是作出决定。
“继续往西走,不出意外的话,待进入关内道,皇爷爷便会派兵来护卫,让大家再坚持几天。”
周静娴站起来拍了拍爬到身上的蚂蚁,准备去下令。
宁峰看到她身上宽松的腰带都要掉下来似的,颇为心疼的说道:“娴郡主你继续休息,我去告诉他们该探哪条路。”
自从离开江南道后,哪怕有洛河道的官兵护送,周静娴也不曾整夜合过眼。
她本身便是习武之人,长得苗条,如今一日便瘦一斤的趋势,让宁峰实在看不下去了。
他好歹也是有孙女的人,实在难以想象,若自家孙女在外如此疲惫的奔走,该会怎样担心与心疼。
“等到明早入城的时候,娴郡主找个酒楼休息几个时辰,再吃顿饱饭再走吧。”
“不必,城中耳目众多,我们趁着开城门前进入。”
周静娴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宁峰的好意,看到宁峰不太赞同又不好意思强迫她的神情,想到宁峰是宁无恙的爷爷,她多少还是委婉了一下。
“进城的时候多买些吃食,我们可以路上吃,银子我来出,宁校官不必省着,保持好体力也是我们押送时该做的事。”
“行吧。”
宁峰对于这个倔强的娴郡主也是没招治了。
谁叫对方品级比她高,他只能建议不能强制呢。
换成是自家的孙子孙女,早就一棍子打晕,扔到城里休息几个时辰再走了。
他觉得这么熬下去。
娴郡主到了京城的时候,恐怕会累倒下。
但这是她个人的选择,宁峰并不好再干预,只能盘算着,多买些肉食,给娴郡主还有大家伙,都补补身体。
……
鸡鸣时分,天还未亮。
宁无恙便感觉到窗外一阵阵可以媲美邪剑仙般的怨气,透过窗纸渗了进来。
推开窗户一看。
华易正站在窗下,直勾勾地盯着屋子里面。
那堪比国宝的两个黑眼圈,还有满身的青蒿和烟烧火燎的气味,呛得他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。
“华大师,你站在外面多久了,有事你进来说。”
这么站着多吓人啊。
“宁诗仙睡好了吗?”
华易没有回答他的意思,更没有进入房间的意思,而是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宁无恙。
这样一来,宁无恙只能翻身下床,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。
华易还在原地站着,鼓起的双眼看上去没有刚才的仰视视角那般吓人了。
“华大师这是熬了一宿没睡?”
“我不像宁诗仙一样年轻,倒头便能睡下,一觉还能睡到天大亮。”
啊……这……
听上去像是在嘲讽我没心没肺没心事呢?
宁无恙就当这话是夸他了,哈哈一笑:“多亏华大师帮我治伤,身体好了才能睡得香,你忙活一晚上,有什么效果?”
其实他是想在昨晚告诉华易古法提炼青蒿汁的方法。
可一来担心华易睡不好自己瞎鼓捣,二来担心华易自己瞎鼓捣,最后鼓捣不出来半夜来敲门,想着好好睡一觉,今天接着来,便没有明说。
再者,华易在这方面的造诣可不低,指不定自己能够研究出成果来呢。
“没有。”
短短的两个字,把宁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