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成两队的车夫们。
四十人手持盾甲,随时准备防御着冲击上来的杀手们。
另外二十个弓箭手,整齐划一的朝着地面倒上燃油,火折子扔到上面,瞬间形成一条火线。
“喝!”
二十个弓箭手大喝一声,同时弯腰低头,将箭矢后面包裹着燃油布的沾上火光。
当他们站直腰杆时,手里的火箭照亮了夜空,朝着挥舞着武器冲向马车的杀手们射去。
火光带来了光明,使得杀手们终于看清了马车附近的情况。
没有预料中的所有车夫被射杀,除了一辆装着香水的板车倒在地上,箱子被射穿一角之外,整个车队的人员,别说射杀了,连擦伤都没有。
原因也很简单。
火光下闪着铜黑色微光的盾甲上面,已被轮番的箭雨撞击得坑坑洼洼,好像再扛几轮箭雨便会被穿破似的。
但。
它们却没有被穿破,而是由三四十人拿在手里,还防备着再抵抗下一轮的进攻。
年长的领头杀手,终于意识到,这场突袭失败了。
不仅失败了,他们还将面临更为猛烈的反击。
他用刀削断了射向他的火箭。
但由于他身处于稻田之中,很快落下去的火焰在脚边绽开并燃烧起来,烫得他一个哆嗦,连忙大喊。
“撤!”
“快撤!”
离得不过十丈远的距离。
年长的领头杀手,一眼便认出了下达命令的人是谁。
宁峰!
这位虽然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官,但当初可是随侍当今皇帝的将领,身经百战。
论单打独斗,他没有本事打赢宁峰。
而论起打群架来,他们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杀手,能敌得过曾率领上万大军的宁峰吗?
不能。
与此同时,他还认出了金陵府最有权力的两位官员,金陵知府江宴以及驻兵守将余峥嵘就站在宁峰的身边。
“这他娘的哪里是普通的押运香水的车队!”
年长的头领杀手,一边往后撤退一边气得破口大骂。
“他这是想害我们被灭九族吗?”
在场三位朝廷命官,特别是江宴和余峥嵘,一个金陵府最高职权的文官,一个是金陵府最高兵权的武将。
杀了他们,和造反有什么区别?
像这种官员的行程安排,他们这些杀手们不知情也就罢了,周安可是小侯爷,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危险性呢?
“周……”
年长的头领杀手正想询问周围的弟兄们,周安那小子躲到哪里去了,必须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,大事化小,当成是误会解除掉眼前的麻烦。
但他的话还没说完,脖子左边骤然一凉,鲜血滋到了他半边脸上。
年长的头领杀手歪着脖子,惊骇万分地看着手持长刀,一刀砍断他半个脖子的宁卫国,张了张嘴,喷出大口的鲜血。
他错了。
在场不只有三位朝廷命官。
而是有四位。
金陵府照磨官宁卫国!
难怪。
难怪那些车夫如此训练有素,他们原来是金陵府的官兵。
这一次,让周安把他们害死了!
嚓!
宁卫国一刀险些削掉年长的领头杀手的脑袋,转手将偷袭的一柄钢刀格挡住,一脚把对方踹出三步开外。
咄!
飞来的火箭,正好命中此人。
“嗷!”
倒霉的杀手被射中胸口,燃烧的火焰瞬间将他的脸埋没其中。
刺耳的尖叫声在宁卫国的耳边响起,但他却连余光都没看一眼,犹如狼入羊群般,按照方才有缝隙中观察的景象,朝着另外几个头领冲了过去。
“快挡住他!”
“快杀了他!”
被盯上的几个杀手头领,面对着如此厉害的宁卫国,生怕撤退过程中,再被一刀砍中,只得团结起来,奋起回防。
站在马车前的宁峰见状,握紧了手里的虎头关刀,对着弓箭手大声命令。
“掩护宁照磨!”
“先锋二十人出列!”
火箭已经射了三轮,杀手们却一直选择近身交战,根本没有反击的意图。
宁峰当即判断出了他们携带的箭矢已经用完。
方才的三轮火箭,已经重伤了三成的杀手,并以火势封住了他们所有人的退路,接下来只需要列队冲杀进去,打到对方投降为止,这场战斗便结束了。
呼!
宁峰长臂一挥,手中的虎头关刀发出震动耳膜的铮鸣声。
见状。
宁无恙急忙从车上跳下,从已经散开的盾甲包围圈里冲了出来。
“爷爷不可!”
“这些突袭者应该是杀手,他们绝对不会投降的,我认为应该继续远攻,让他们失去后继的战斗力再说。”
玩心计战,唯有狠者能胜!
这些杀手既然下定决心帮周安,那就只能与周安一起死在这里。
宁无恙的话让宁峰颇为诧异。
那些杀手离得最近的,也有十丈来远,再加上蒙着脸,根本认不清谁是谁,乖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