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表现自己的重要性,怎么能不积极呢?
宁无恙含糊其辞道:“反正迟早都要交,提前交了税,免得大手大脚浪费掉。”
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?
沈幼初歪头细思了片刻,等到马车停在府衙前,她才意识到不对劲。
“宁公子你平时光顾着赚钱,何曾大手大脚花过钱?”
别人还会闲来无事,勾栏院听个曲。
宁公子只会拎着刀满山追鸡鸭,下厨做饭菜。
日常最大的花费,应该是花在调料和堪比黄金的精盐上面去了。
宁无恙见没糊弄过去,干脆高深一笑,卖了个关子。
“只赚不花丢了白搭,这不,我来府衙花大钱了。”
来府衙花大钱?
宁公子是说交税吗?
沈幼初歪着头,思索了片刻,还是想不明白,干脆选择放弃思考,直接和宁无恙一起下了马车。
迎面便看到刚刚翻身下马来上差的宁卫国。
沈幼初福了一礼,宁卫国连忙抱拳回应,上前一步,伸手勾住宁无恙的脖子,拉到自己的面前,笑哈哈的问道:“无恙,你还记得来看我?”
“二伯你想太多了,我是来交季税的……咳咳……二伯你松手。”
宁无恙费了好大的力气,也没能把自己的脖子拯救出来。
扭头看到二伯脸上的奸笑,他没好气的问:“二伯有事吗?”
“嘿嘿,听说你给你二伯母又送了不少银票?”
是不少。
宁无恙心道:看来二伯母是一个铜板没给二伯,二伯眼红了。
想到二伯好歹也是照磨官,手底下一堆需要拉拢的府衙,少不了上下打点,他便明白,二伯为何厚着脸皮要暗示他了。
“二伯你上个月的俸禄呢?”
二伯母虽为人勤俭节约,但绝对不会苛待二伯。
可能不会给太多的零花钱,却也不会卡拿俸禄才对。
宁卫国见他提及这事,尴尬的松开手,抠了抠脑壳:“今日该发俸禄了,可我昨日借了别人十两银子,给手下一个衙役老娘看病花光了。”
难怪。
宁无恙想到宁卫国当了照磨官,每月俸禄只有十两银子,结果和宁峰一样,月月为了别人花光,不免感慨:真是亲生父子。
碰到这样的二伯还能怎么办?
掏钱呗。
毕竟人情花费,在府衙这种地方,绝对是占日常花销里的大头。
这种钱不仅不能省,要想拥有像许三水那种宁愿自己死掉,也不会连累叶通判的手下,这笔钱还得增加。
有些官若是手里没有钱,它是一天也当不下去。
“云飞,给二伯拿一百两银票。”
听到吩咐的云飞,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,找到一张百两银票,塞到宁卫国的手里。
宁卫国接过一百两,颇为羡慕的看着云飞。
云飞连忙把剩下的银票揣进怀里,生怕被抢似的表情,让宁卫国窘迫不已。
“我又不是想抢你的钱,这一百两足够我花好几个月的了,我是觉得小云飞你如今都能替无恙管钱了,真是出息了。”
宁卫国又夸赞了一声。
眼见有个衙役前来,请他去定夺一桩杀手案的案犯该如何追捕。
宁卫国也没再闲聊,招呼宁无恙有空回府吃饭,翻身上马,兴高采烈的去出公差了。
“宁二伯最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,看上去比以前年轻了不少呢。”
沈幼初在人走后,忍不住嘀咕一句。
莫非宁家的平安医馆,还有让人返老还童的秘方吗?
宁无恙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。
不过,他倒不是不能理解。
“二伯他当这个照磨官,有了用武之地,就像如鱼得水,以前写文书让他咬文嚼字,他连饭都吃不下去,他这不是年轻,他这才是正常的活着。”
天生我材必有用。
必须是这样的用法,才能促进大兴繁荣与发展嘛。
宁无恙说着朝府衙内走去。
刚刚上差,苏瑞正沏了杯茶放到桌案上,准备继续审理昨日控告叶家案情的苦主。
看到宁无恙走进大门来,吓了一跳:“谁又惹到他了?”
还没有人来得及回答,却见宁无恙调转了方向,没往大堂来,而是前往了府库所在的税司,他顿时精神一振,问向手下。
“今日入七月了?”
“回刺史大人,今日正是七月初一。”
那确实是到了该交税的时候了。
但宁家香水铺子成交生意都超百两,且这两个月也没开几天门,应该是来交季税的。
“交税还这么积极的,本官还真是头一次见。”
苏瑞又差手下查看了一眼今日的案件呈报。
可能正逢月初,上午没有相关的案情。
苏瑞干脆离开大堂,往府衙的税司走去。
他和宁无恙只差半炷香的时间。
但等苏瑞到的时候,税司案台上,已经摆着两本账册,还有一沓银票。
最上头的,是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。
苏瑞见宁无恙掏出这么多钱来,颇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