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总有那么一类人,万千光芒于一身,从车水马龙的闹市信步走来,不染尘埃。 上一秒,离你那么远。 下一秒,就在眼前。 这类天之骄子,像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,你从他们身上窥视的瑕疵不是瑕疵,是艺术。 明明沐光而生,却没有灼日刺眼。 他们的存在,对于普通人来说,有着天生的亲切感。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是倾盖如故。 比如迟夏。 ** 开学两个月,学神和校草的光环加身,迟夏这个名字,在二中无人不知。 他不仅疯狂收割女生们的视线,连班上所有男同学都与其称兄道弟。 大课间还有不少其他班级的男生过来,找他唠嗑闲聊。甚至,还有高二高三的学长喊他迟哥,跑来约他周末打游戏。 “迟哥,今晚上来一把不?” 高二的齐浩在中午溜进2班,坐在周子瑜的课桌上,咋咋呼呼。 “下去,别人还要趴着午睡呢。”迟夏皱眉。 齐浩听了也不恼,嬉皮笑脸地滚下来。“怎么着,晚上打不打《三国》?” “没空。” “你要干啥?” 迟夏想着这两天没解开的数学题:“有道题没搞懂。” “哪道?齐哥给你讲讲!” 不吹不黑,他齐浩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理科学霸。高二总比高一的题目难吧。 齐浩开始莫名地兴奋,终于在这小子面前牛逼一把了。 谁让他打球,总是抢他篮板,还嘲讽他三不沾呢。呵呵! “你省省吧。”清洗餐具回来的周子瑜从齐浩背后冒出,回到座位上,坏笑道:“他说的题,在《高等数学》同济第六版。” 瑞思拜,是在下输了。 齐浩摸了摸鼻子,讪笑着转移话题。“你还挺自律,才高一,就这么拼啊。” “是啊,齐哥。”迟夏眉眼带笑。 齐浩:“……” 你是我哥,亲哥,行了吧。 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 陆嘉葭像以前一样,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透明人,和班上的多数人都没说过话。 不,还是有点不同的。 她有了一个关系不错的新朋友,沈眠。 沈眠告诉舍友们,她听了陆嘉葭的建议,回家和沈妈妈说自己的假小子发型严重影响了学习状态,她上课听讲走神,被老师批评了两次。她妈立马说,不剪了。 沈眠私下悄悄和陆嘉葭说,其实她跟沈妈妈说得理由“更狠”,她直接说自己感到丢脸又自卑,别人都笑话她不是个女生。 “嘉葭,我其实、其实说着说着都哭了,把我妈妈都惊到了。”沈眠有些腼腆地附在陆嘉葭的耳边,小声说道。 “啊?” “就,你懂的呀,我因为这事超级难受,情绪一上来,眼泪就控制不住!” “嗯,是会这样。”陆嘉葭点头,表示理解。 少女的泪腺发达,很正常。 沈眠的哭泣,更像是她和父母在撒娇。 因为知道自己被父母毫无保留地宠爱、呵护着,她可以尽情诉说自己的委屈愤懑。 之前的矛盾,不过是双方观念不同,走进“年龄代沟”的死胡同。 沈眠觉得和父母说不清楚、吵不明白。沈爸沈妈觉得女儿只顾爱美,都没心思学习,高中课业可绝不能落下。 从那以后,沈眠对她更加热情。 即使开学这么久,同学们中已经有人偷偷议论,那个陆嘉葭性情是不是有些古怪,不怎么爱讲话,走路低着头,碰见同学都不主动打声招呼。 还有人在背后说,陆嘉葭仗着自己长得特别漂亮,学习也不错,对男生爱答不理、对女生目中无人,高傲得不行,也不知道她是瞧不起谁呢。 还有些更难听的话。 沈眠听到过几次,据理力争。 她怼男生,你们是不是闲得没事干啊,要不我跟班主任汇报下,你们男孩子精力旺盛,需要到操场跑它个二十圈发泄一下? 她跟女生吵,你是不是嫉妒我们班花比你漂亮比你优秀,嫉妒使你丑陋使你扭曲哦。 一针见血、刀刀入肉,妥妥的吵架小能手。 这些事,陆嘉葭都不知道,没人傻得当面和她讲这种得罪人的闲话。 只有沈眠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