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布衣的老人在跨下车之时,还背着一个老旧的木盒药箱。
待得老人站定之后,年轻女孩伸手接过了那个木盒药箱,背在自己肩上。
老人目光慈祥地看了自家孙女一眼,笑道:“爷爷虽年纪大了,但还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动。”
年轻女孩搀扶着老人的胳膊,听到这话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爷爷,你就别逞能了!你自个儿这腿疾,你心里没点数么?”
老人听到这话,干笑一声,“也就比常人走路慢一些罢了,影响不大。”
年轻女孩又翻了个白眼。
小老头,就是嘴犟!
望着面前那幢富丽堂皇的大别墅,年轻女孩有些不满的嘟囔一句,“这宋家也真是的,请您治病,就不能亲自来接你嘛,还非得让我专程带你跑一趟!”
然后她又扯扯嘴角,冷笑一声,“燕京首富宋家,还真是好大的架子!”
“罢了罢了。”
老人不在意地摆摆手,“反正来都来了,咱们走吧。”
年轻女孩虽有抱怨,但还是哦了一声,搀扶着爷爷向着别墅走去。
老人左腿有疾,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。
所以年轻女孩在搀扶他行走时,刻意放慢了脚步。
陶源礼这条左腿在十五年前曾遭受过重创,险些截肢,后来还是遇到了一个贵人,通过他的救治,才勉强保住这条左腿,只是终究难以彻底根治。
自此以后,他便拜那位贵人为师,钻研起了医术。
说来也奇怪,那位贵人名不经传、不显山露水,但一身医术造诣十分了得。
在苦心钻研了十多年后,他继承了那位贵人的衣钵,自此世间便多了一个‘医圣。
但陶源礼心里却是清楚,这所谓的医圣,其实不过是世人传的神乎其神,给他硬添的虚名罢了。
每每想到此,他便摇头叹笑。
医圣?
哪有医圣治不好自己的腿疾的?
至于那位贵人,他的那位恩师……在教会了他所有医术之后,便销声匿迹,再也没出现过了,不被世人知晓亦不被世人所记,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。
陶源礼偶尔想着,觉得像师傅那样的医者,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、淡泊明志,而自己则早已沉浸于红尘世俗之中,被金钱名欲沾染的锈迹斑驳,浑浊不堪。
“唉……”
老人似有所触地叹了口气。
陶七七转头问道:“爷爷,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。”
陶源礼摇摇头,然后又是自嘲一笑,“医者不能自医,竟还被称为医圣,可笑可笑。”
“爷爷,你怎么又说这个了!”
陶七七皱了皱脸,有些埋汰。
她知道这无法治愈的腿疾是爷爷一生的伤痛,但即便如此,爷爷总不能否决自己这一身精湛的医术啊。
在她眼里,爷爷既能被尊为医圣,那医术自然是十分超群的!
这一点,毋容置疑!
“无论怎么说,爷爷你都是十分了不得的医圣,至少在七七心里,永远是这样的!”
陶七七一脸严肃地说道,“所以……小老头,以后我不许你再妄自菲薄了!否则……”
“哼哼……我可就不扶着你了!让你这老家伙自个儿摔死得了!”
说着,陶七七故意撒手,松开老人的胳膊。
老人一个踉跄,险些栽了个大跟头,顿时面露窘色,苦兮兮地看着自家孙女。
长相精致的年轻女孩重新伸手搀扶住老人,扬了扬眉眼,得意道:“怎么样?怕了吧?”
老人被折腾的有点哭笑不得,扬手指了指她,气笑道:“你这丫头……”
最后他又感到有点欣慰,“好好好,以后都依你的!”
陶七七闻言,顿时眉开眼笑,傲娇道:“呵!这还差不多!”
老人好似被解开了内在的枷锁,心情一下子好上了许多。
二人缓步前行着。
旁边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长发男人正与他们同行着。
陶七七注意这个男人许久了,总感觉对方有些不怀好意,特别是对方那一双晦暗的眸子时不时的偷瞄向自己这边!
这怎么看,都不像是什么好人!
陶七七对于自己的颜值还是十分有自信的,毕竟就单在姑苏老家那边追求自己的人都是一抓一大把!
于是,她心下便泛起了嘀咕。
此人该不会是觊觎自己的美色,想要……
不过这青天白日的,怎么说也是在天子脚下……不应该吧?
难道现在的变态都已经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了?
她面露警惕之色,决定再观察观察。
又继续前行了一段路后!
那个男人依旧与她们同行着!
这不禁让陶七七抓狂了,再也忍无可忍,大叫一声:“啊啊!!你变态啊!!”
她骤然停下脚步,扬手指着那个戴着鸭舌头的年轻男子。
被迫跟着一同停下脚步的陶源礼一脸愕然,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!
李庙旺停下脚步,扶了扶鸭舌帽,向着四周扫了一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