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李庙旺的话语落下,那一行人已是涌入院内,将场地围的水泄不通。
那原本刚修缮好的竹栅栏又是喀啪一声惨遭损毁。
黎彩儿见此一幕,气得冲冠眦裂,她握紧拳头,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这群杀千刀的王八蛋!”
若非孙绿婀阻拦着,以少女冲动的性子恐怕就要冲过去与对方大干一场了。
孙绿婀转头看向李庙旺,一双灵动的水润眸子闪烁着。
虽未说话,但眼神却是在询问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?
李庙旺微微一笑,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,“放心。”
旋即,他便独步向着院内而去。
孙绿婀神色有几分复杂。
直至现在,她依旧看不透这个男人脑子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。
院子内外,总共有大约五六十人。
他们各个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,手持着枪械,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。
在李庙旺走近过来之时,他们齐齐将枪口瞄准了他。
这一幕看得孙绿婀几人心弦一紧,暗捏了一把冷汗。
若是对方一行人开枪,李庙旺怕是都得被射成马蜂窝。
然而,李庙旺却是闲庭信步,淡然自若,丝毫没有被这样的阵仗所威慑到,仿佛眼前的这一切,于他而言,都形同虚设。
为首的杨岳阳和卫鉴理见此,明显有些诧异,不过很快便释然。
无论怎么说,眼前这个年轻人都曾是北斗堂的杀手,有这份沉着冷静,不足为奇。
而且,这也更让他们心中笃定,此人必是北斗堂的余孽无疑!
杨岳阳站前一步,锐利的目光定格在李庙旺身上,沉声质问道:“你就是李庙旺?”
李庙旺站定之后,坦然承认道:“正是在下。”
然后他摸了摸鼻子,漫不经心地笑问道:“不知诸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前来,所为何事啊?”.
卫鉴理听到这话,原本压抑着的火气唰一下就上来了。
打伤自己儿子,竟还有脸问何事?
***的!
老子他妈的自然是为报仇而来!
他怒目而视,扬手指着李庙旺的鼻子,厉声道:“你这竖子好大的狗胆……”
站在旁边的杨岳阳轻咳一声,打断了他的话,然后又瞥了他一眼,示意按规矩来办事。
卫鉴理满脸怒容,硬生生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,最后狠狠的瞪了李庙旺一眼,别过脸去,冷哼一声。
若不是怕落人话柄,他都恨不得直接让手底下的禁卫开枪将这混蛋给射杀了!
杨岳阳也不多说废话,直接出示了一下证件,亮明自己凉城城主的身份。
李庙旺看了一眼之后,故作惊讶道:“哇,你是凉城城主啊,厉害的,厉害的!”
说话间,他还用双手对其高高的竖起大拇指。
杨岳阳闻言,抽了抽嘴角,总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别扭,不像是在夸赞,而更像是讽刺。
果然,自己看这家伙也是十分的不顺眼啊。
他妈的,溜须拍马都不会上点心,留你何用?
杨岳阳面色一板,沉声道:“不错,我就是凉城城主,杨岳阳。”
“今日我之所以带手下禁卫前来找你,是因为我方才接到举报,说你李庙旺故意打伤他人,非法持有枪支!”
他一双眸子灼灼地盯看着李庙旺,以一股上位者的气场进行施压,“可有其事啊?”
李庙旺眼神无辜,故作茫然地连连摇头,语气坚定道:“没有的事!”
“……”
杨岳阳面色一沉,刚想再次开口。
只见着李庙旺捂着胸口,痛心疾首地说道:“杨城主,您作为凉城的城主,理应公正严明,怎可随意听信小人谗言呢?”
“我李庙旺平日里遵纪守法,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,又怎会如此乖张行事!诬陷!这一定是诬陷!”
李庙旺义正词严,然后以双手抱拳,掷地有声道,“望城主大人秉公明鉴,还在下一个清白公道!”
“……”
这一番正义凛然的话都把杨大城主给听愣了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还真当眼前这家伙是良民了。
好小子。
***跟我装蒜呢?
他本以为对方会坦然认罪,结果这一下直接把罪状推得一干二净,这是连他都万万想不到的。
一旁的卫鉴理更是整张脸都绿了。
这个该死的混蛋,装你妈呢?
咋的,该做不敢认了?
他双手叉腰,气得整个人都像无头苍蝇似得,在原地打转。
屋檐下的二女见此一幕,亦是目瞪口呆。
黎彩儿睁大着眼睛,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,她扯了扯孙绿婀的衣角,低声问道:“绿婀姐姐,这家伙平日子也是这个样子的?”
“好像……”
孙绿婀想要说个结果出来,可却发现自己对李庙旺是愈发的不了解,最后伸手扶额,摇了摇头,无力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打死都不承认。
难道这就是这家伙想出来的应付之策?
实在是……不忍直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