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慧吃了一惊,连忙安慰劝说,“哎哟!好好的吃个饭,有什么可吵的呢,清儿,你也是,快别说了,艳儿还是新嫁娘呢!”
沈婆婆也道:“就是就是,清丫头就是嘴快,但是我敢打包票,她绝对没有坏心,艳儿,你得知道一件事,你虽嫁了人,可身后要是没娘家撑腰,受了委屈,谁给你做主?你娘是能吵,可她顶用吗?”
“娘,你咋这么说我。”周来娣不乐意了,她可是很疼女儿的,要是女儿在婆家受委屈,她头一个不能饶。
沈婆婆眼一瞪,“我说错了吗?你除了瞎咋呼,除了去吵架,还能干啥?铁军他娘,我也是听人说过的,那不是好相与的,就你跟长福,加起来都没三两肉,能禁得住人家祸祸?”
说到沈艳的婆婆,周来娣脖子缩的比谁都快。
她自认不是嘴皮子厉害,可跟铁军他娘比起来,还是差点,那是真正厉害的妇人。
人高马大,腿比她腰还粗。
铁军爹死的早,家里全靠他娘一手撑着,也做惯了主,当惯了家,一说话就跟放炮一样。
要是冲着这婆婆,她是不能同意这门亲,可王铁军实在是不错,人踏实,也肯干,家里田产也够了,更重要的是,他还有一门做陶的手艺,是祖传的,他爹死了之后,铁军就跟着爷爷学制陶。
沈婆婆见儿媳妇蔫了,也见好就收,“艳儿吃菜,等回去了,跟铁军好好过,有什么困难,也别藏心里,回去跟你爹娘说,咱家人口不多,咱也不兴那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不管啥时候,你都是沈家的闺女,有啥事,咱们都能给你撑腰。”
沈艳终于感动了,“奶奶”果然还是娘家人是真心为着她,也让她心里暖暖的。
沈清表情怪怪,她听懂了奶奶的意思,就是说,万一将来沈艳在婆家受了欺负,或是混不下去了,她还得去给沈艳撑腰。
嘁!这叫什么事。
她还没嫁人呢,还没婆家呢!
一顿饭,吃的也算和美,周来娣吃撑了。
吃完了,把碗往桌里一推,靠在墙上,折了一根竹篾,搓着牙花剔牙,好不惬意,还没完呢!
“清丫头,快给二婶泡杯茶,就你们吵的那个瓜片茶,喝着清爽解腻,饭后来一杯,再好不过。”
“好,二婶稍等,茶马上就来。”沈清也搓了搓牙,咯吱作响。
“我泡我泡。”柳叶冷汗都下来了,也不知道这位二婶娘娘为啥要点叫姑娘泡茶,她就在边上站着呢,使唤她不成吗?唉!真是的,咋这么喜欢没事找事。
可还没完呢!
沈艳也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,“我也要喝水,不过我不喝茶,给我冲碗红糖水,要温的,不要烫嘴。”
沈婆婆正端着盘子要送到厨房大锅里泡着洗,看见孙女的样子,摇头叹气,“你在婆家也这样?”
“当然不是,这不是回娘家了吧?快活一天是一天。”
周来娣嘿嘿笑道:“对,在婆家还是要装装样子,回娘家就不用。”
沈慧看着这母女俩的样子,直摇头,但也不好说什么。
柳叶很快就泡好了茶,双手奉到周来娣跟前,“二太太喝茶。”
“嗯!”这称呼,周来娣听着很满意,可刚端起来就被烫的哎哟松了手,“咋这么烫,不是叫你泡温的吗?瞧瞧我这手,都烫红了,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清丫头,你手底下这些人也太没用了。”
沈清冷着小脸,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掼,“二婶,你闹够了没?”
“咋!她做的不好,还不让人说了吗?下人就该有个下人的样,刚才你还要她跟主家的人一块吃饭,尊卑不分,像什么样子,你要是不会调教,你把她们交给我,我保管给你管妥妥的。”
&t;divtentadv>沈婆婆风一般的杀过来,冲到周来娣身后,照着后心,狠狠扇了她一巴掌,“过来洗碗!你再多说一句废话,信不信我缝上你的嘴!”
周来娣最大的优点就是能伸能缩,伸起来比谁脖子都长,缩回去,半点痕迹都不露。
被打了一巴掌,只是撇了下嘴,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沈婆婆去厨房了。
沈清气到差点心梗,真是打不得,骂不得,还撵不得。
忽然,她看到在外面玩耍的沈峰,算算年纪,要不了几年,他就要娶媳妇了。
她朝沈峰招了招手,“你过来。”
“啥事?”沈峰跑到她跟前,一脸天真。
沈清一巴掌重重压在他的肩上,“姐以后就靠你了。”
“靠我啥?”
“以后找个厉害的媳妇,能制住你娘,记住了吗?”
“没问题。”
“阿嚏!”周来娣打了个响亮的喷嚏,不解的揉了揉鼻子,“谁在念叨我呢!”
吃过午饭,稍稍歇了会脚,沈清便催着赶路。
皮料药材都装上车了,沈清回屋把那块龙涎香也装上了。
周来娣眼珠子滴溜溜转,“清儿,你装啥了?怀里鼓鼓囊囊的。”
沈峰跟沈长福同时回头瞪她,嫌她话多。
沈艳倒是也想问,被王铁军扯了下,没敢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