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跑去把这个消息跟沈清说了,沈清听后,没什么反应,“既然是她自己选的路,是好是坏,都是她的事,这样也挺好,我正愁怎么安置她呢!”
霍林点头,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裤腿,低头看去,竟是小黑,这家伙从他一进门,就撕咬他的裤腿不放,他走一步,还得把它拖一步,压根不松口。
“小林子,我们今儿傍晚就出发回家了,你……”
霍林听的心头一凉,“你们……都要走了吗?”
沈清点头,“黄耘死了,燕城要戒严,还不知那帮扈人会如何,听说关外的雪还在下,他们养的牲畜死的太多,喂养牲畜的干草也不多了,估计要乱起来,你在这儿自己多当心,没事别往城外跑,太危险了。”
交待了几句,又觉得不放心。
“如果你觉得无事可做,太无聊,不如就去葛红娘那儿帮忙,她现在生意红火,再过几天,咱家的饺子就要运来,我都跟她谈好了,以后每年都要运些泡菜火锅料,是长久生意。”
霍林心情低落,“我知道了。”虽然早知道要分开,可真到了要离别的时候,他心里还是难过的,总觉得以后留在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。
赵珏把队伍归置好,路上的干粮也备齐了,因为得赶在过年前回去,所有人心里都很着急。
起程的时候,沈清回头望了眼燕城的街道。
依旧是被冰雪覆盖,看似纯白无暇,可实则在这纯白之下,不知掩藏了多少肮脏与阴谋。
赵晌给守城的人塞了大红包,他们又有合理合规的身份,所以并没有人阻拦他们离开。
霍云州站在城楼上,目送着车队渐渐远去。
有的人,一转身便是一辈子。
“哥!”霍林站在哥哥身边,心里也是空落落。
霍云州面向他,拍了拍他的肩,“你按她说的做,今晚就从我那个宅子里搬出去,我另外再给你买个小的,够你一个人住就成了,另外,你过来。”
他招手叫来一个身穿兵服的少年,给霍林介绍。
“他叫邵勇,从今天开始,他跟你做伴,他是你的人,会护着你的安全。”
霍林有点慌了,“哥,你什么意思?你想做什么?”
霍云州面色凝重,“哥的事你别管,总之,你好好活着,去那个食味坊帮忙,等哥这边稳定下来,自然会过去找你。”
交待完了,霍云州头也不回的下了城楼。
霍林越发的慌了,邵勇不爱说话,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后。
回去后,他便从大哥的宅子里搬了出去,邵勇知道要送他去哪。
那是位于赵家客栈不远的一个青砖小院,在巷子最深处,进了门就是一个堆满积雪的院子。
右侧两间砖瓦房是厨房跟柴房,正对面是三间上房,他推门进去瞧了,是一间客厅,两间厢房。
院子一角还堆了许多砍好的柴火,柴房也堆满了粮食跟大白菜。
邵勇一进院子,便开始干活。
打扫灰尘,擦洗桌椅。
霍林站在空空荡荡的客厅,在路上想跟邵勇说两句话,却发现这人好像是个哑巴,什么都不肯说。
黄耘的棺材只停了七天,便匆匆下葬。
他死的太惨,尸身不全,只有头颅,办丧事的时候,黄府总是闹鬼,府里人心惶惶,定好过了头七入土为安,哪知这期间还出了岔子。
黄欣在黄府还有自己的院子,
惊叫,怒吼,慌忙的逃跑。
霍云州领着黄家老两口匆忙赶来时,正巧撞见一男一女光着身子,从火场里跑出。
因俩人都被烟熏到,头发蓬乱,根本瞧不清面容,所以也没人认出他们。
黄夫人还呵斥,“哪来的小贱人,怎跑到小姐院里厮混,来人,快来人,把他们拖走,别污了姑爷的眼睛。”
黄老爷眼睛在那女子身上瞟来瞟去,被黄夫人眼快发现了,还被踢了一脚。
两个粗壮的婆子冲上前,一边一个,把那女人架起来,其中一个婆子,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,往后一扯。
她本意是想让这贱人丢尽脸,大概是出于嫉妒吧!
可等她看清之后,顿时惊的松开了手。
“小,小姐,是小姐!”
黄夫人还不明所以,“什么小姐?我家欣儿呢?你们还不快去找。”
“老夫人,这,这就是小姐啊!”
“你胡说什么呢!”
就在这时,趴在地上的女人发出微弱的求救声。
“爹,娘……”
黄夫人头皮一麻,意识到什么,“快,快拿衣服被子。”
黄老爷也懵了,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?来两个人,把那个人提来。”
洪八斤知道今儿必死无疑,所以他一直低着头,听见有人要来抓他,突然吼叫一声,趁着所有人不备,站起来就要往外冲。
或许是他光着身子,滑不溜丢,好几个家丁围上去,都没能把人抓住。
就在他快要成功时,霍云州一个闪身,挡住他的去路,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,抬脚一踹。
洪八斤像块被丢弃的五肉,飞出去五米,又重重的摔落在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