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病重,邵文鸿也被迫扣在这里,半步不能离开。
他端着进到卧房,见苏璟靠在榻上,双眼专注的望着窗外,看似在注视某个地方,实则思绪早就飘远了。
每当看见他这副模样,邵文鸿都很心疼他。
明明才二十出头,虽出身富贵,可好日子也没见享受几天,就被一道枷锁捆住。
他活的像行将就木的老人,身上没多少活力了。
倒是当初在青泉镇时,要比现在好的多。
沈清这边,也是一大堆事。
信送出去了,她又得去跟葛红娘谈合作的事,沈凤跟在她身后,她惴惴不安了两日,发现沈清这边毫无动静,一边纳闷,一边害怕。
东西她拿出去问了一圈,有人觉得是松香,有人觉得是牛黄,总之,多多少少都值些银子,更有一个商人,出价一百两,让把东西卖给他。
沈凤也机灵,觉得其中有猫腻,趁那商人不备,把东西抢了就跑,商人追出好远,没追到,这才罢休。
她回来后,既不想把东西送回去,又不敢卖,只好藏在自己身上,祈祷沈清不会发现。
沈清不知道吗?
怎么可能!
赵晌当天晚上就跟她说了,不过罗琴已悄悄将东西换了。
说来好笑,沈凤抱着宝贝睡觉的,却根本不知道怀里的东西已被人换过了。
次日一早,她醒来时,猛然想起自己的宝贝,慌忙寻找,还好没丢,她万分庆幸。
总是这样,她也觉得不是个事,所以还是想找买家,想着不管多少钱,先把东西出了,就算银子不多,也得藏起来,这可是她的私房钱。
于是,她早上偷偷摸摸离开小院,找到昨儿要出价一百两的那家商铺。
“老板,你还记得我吗?”沈凤一脸小心的站在门口,没敢迈进去,生怕人家抢她东西,还不给钱。
那老板留着两撇小胡子,眼珠子滴溜溜的转,本来正提笔记账,瞧见她,忽然笑了,“小妹妹,你这是又想卖了?我早说了,我给的价是最公正的,你偏不信。”
沈凤紧张的环抱着手臂,“就一百两,你把银子给我,东西给你。”
小胡子愣了下,嘿嘿笑了,“昨儿是一百两,可你今儿回头了,那就不是一百两,只有八十两。”
沈凤惊了,这才一晚上,就低了二十两?
“你,你这是趁火打劫!”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要走。
小胡子却不慌不忙道:“你要是走了,下次再来,可连八十两都没了。”这是做生意人惯用的心理招数。
沈凤一只脚刚迈过门槛,就停下了,年纪小,心性还是嫩了点,她觉得老板说的是实话,也怕回头再来真被压价,心想反正也不是她的东西,八十两就八十两吧!
八十两也能买不少东西呢!
小胡子看见她走回来,笑的眼都眯起来,“嗳!这就对了,大叔怎么会骗你呢!你跟我女儿都差不多年纪,过来吃果子。”
他像哄小孩似的,把沈凤叫到跟前。
沈凤把东西交给了他,手里立马被塞了一把油炸果,她一边吃,一边看小胡子检查东西,还嘲讽道:“昨儿你不是都看过了吗?我又不会给你换了,多此一举,快点给我银子,我出来不能耽搁的太久。”
小胡子对着灯光看货,脸上的笑容也在慢慢消失,变的阴沉,“你确定东西没被换过?”
“当然没有,你啥意思?你,你不会是想讹我吧?”
“讹你?哼!臭丫头,你把老子当猴耍呢!拿上你的牛屎疙瘩,滚!”小胡子气呼呼的扔掉黄疙瘩,不耐烦的将她推出去,连她手里的果子都给抢了回来。
沈凤见宝贝被扔了,慌忙就去捡,捡到了,又宝贝似的拍了拍上面的雪粒,“你,你不识货,不认得宝贝,呸!什么人呀!”
她根本没想过被掉包的可能性,只觉得是人家在骗她。
沈凤边往客栈走,边骂小胡子愚蠢,就是蠢猪,骂的太投入,还没察觉自己走到客栈后门了,正要进去,突然眼前多了一片昏暗,她抬头一看,撞进沈清戏谑的眼中。
沈凤很聪明,稍微一联想就明白自己被耍了,她气的一跺脚,把手里的牛屎团扔到沈清脚边,气愤道:“你这是啥意思?耍着我好玩是吗?”
“我耍你?难道不是你偷了东西,想去换银子?怎么,你偷我的东西,你还有理了?”
“什么你的东西,那也是你捡来的,怎么就成你的了?我也是从你屋子里捡的,按你说的,它现在也是我的了,我怎么就不能卖掉?”
沈清听了她的歪理,哭笑不得,“也成,那你拿去卖啊!我又没拦着你。”
沈凤气坏了,“你们把东西换了,真的换成假的,你们……你们太坏了,我,我要去告诉葛掌柜,说你坑了她!”
她不知道怎么报复,但这个法子,显然不错。
楚玉鸣躲在师妹身后,一手一个大包子,边吃边看戏,却也忍不住吐槽,“这是谁家的妮儿,太蠢了,也不知道她爹娘咋教的。”
沈清冷笑,“她娘是个青楼女子,临死前把她托付给我,我呢,看她可怜,把她从那种地方赎出来,还了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