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我娘活着时,每年冬天都要腌上一罐辣椒酱,那会冬天家里没吃的,穷,就靠着辣椒酱才能活下去。”
沈清心有所感,“我家种的多,年前我再让人给你送些便是,另外再过一个月,我叫人给你送饺子。”
裘明摇摇头,“有这个就够了。”他对于饺子,没有奢望。
“那我若是想找你咋办?”
赵珏人都傻了,还有上赶着去找山贼的,她也算古往今来
裘明朝她招招手,让她附耳过去,也不知裘明说了什么,沈清满意的点头。
一场拦路抢劫,变成了拦路交易。
直到他们离开,赵家这边的人,还有不敢相信,很多人都在看货,根本不晓得前面发生啥了。
“他们就这样让开了?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?”
“是啊!真奇怪,该不会有啥阴谋吧?”
“应该不会吧?”
裘明这边的人也是一脸懵逼。
“老大怎么把人放了?咱不抢了吗?奶奶的,老子裤子都脱了,跟我玩这个。”
“胖子,你闭嘴,妈的,少在那恶心人,既然是老大说的,咱就照办。”
“不然还能咋办?你打得过老大吗?”
裘明能成他们的老大,能没两把刷子吗?
他们信奉的是强者为尊的准则。
有人想起沈清说的一事。
“那姑娘刚才说的意思,好像是能帮我们联络亲人,我,我想我娘了。”
“屁话,别忘了你在老家干过啥事,你还回得去吗?”
此话一出,不少人都沉默了。
其实他们很多人都是穷苦出身,犯的事也不过是为活下去。
当然也有那天生的坏种,不过那样的人在边关是待不下去的,因为太苦了,他们宁愿在南边苟且偷生,也不会跑这儿来。
商队重新出发,直到离开奇风岭,赵珏才松了口气。
赵晌赶上来跟他聊天。
“哥!那丫头不会真想跟姓裘的做生意吧?”
赵珏摇头,“我哪知道,事情变化的太快,我还没捋清楚呢!”
赵晌冷哼,“以我说,咱们去找当地的官府,使点银子叫他们出兵把这帮人剿了,一了百了。”
赵珏为弟弟的年轻气盛无奈,“剿了之后呢?”
“什么之后,之后这条路不就太平了吗?咱在别的路上不也是这么干的?”
“你傻啊!且不说剿灭这么多的山贼要使多少银子,就说你敢保证没了他们,这条路就太平了?要知道,这儿可是靠近关外,多的是流寇亡命之人,没了裘明还有王明,周明,永远清不完的。”
越是贫瘠的荒漠之地,没什么人烟,就土匪山贼的最佳避难所。
因为官府根本不想管,再说他也管不动,得找当地的守备军。
守备军也不是那么容易调动的,需要一级一级往上报备,猴年马月才能批下来,还是未知。
赵晌听了哥哥的分析,顿时泄气,“照你这么说,咱就得一直受他们胁迫?”
赵珏见哥哥还是榆木脑袋不开窍,都要气笑了,“他们不是给了皮子吗?认真算算,咱们也不亏,卖给谁不是卖,你没瞧见沈姑娘一直在试图跟他们打好关系,也不知她是咋看出裘明是个能信任之人。”
她是咋看出来的?
关于这一点,罗琴也很纳闷,于是她就问了。
沈清正剥着生,随意道:“因为他长的像一个人。”
“谁啊?”
“一个你不认识的人。”
罗琴满头黑线,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,有什么人是沈清认识,而她不认识,又跟裘明相似的。
沈清憋着笑,她当然不能告诉罗琴,她在前世最喜欢的男演员姓胡。
而恰巧裘明长的还真像他,硬汉一枚,虽糙了点,但很有味道。
可好景不长,他们离开奇风岭时,已是傍晚时分。
听赵珏说,出了奇风岭,没有合适的歇脚地点,需要赶夜路,到达一个叫洛布的小村子。
那儿是赵珏发展的一个落脚点,有他的人在那儿长期驻守。
夜里赶路,尤其是商队,绝对不是一个选择。
寂静的夜里,只有马蹄声,以及车夫的吆喝声。
可天一黑,天气就变了。
罗琴到外面探看了一番,回来时面色凝重,“外面的雪又下大了,路上积雪有半尺厚,而且你听,风声很大,我们怕是赶不到赵珏说的小村子。”
沈清裹着毯子,为了方便说话,她使了银子给那俩个厨娘,让她俩挤到别的马车上,她跟罗琴才有了说私话的空间。
听着外面呼呼狂吹的风声,好像野兽咆哮一般,如果这车上没有货,没有他们压着,只怕马车都要被掀起。
“这么大的风雪,马儿也看不清路,这样走下去,怕是要出事。”她也没对讲机,无法跟赵珏沟通,更不可能脱离队伍。
罗琴看着晃动着似乎随时都能散架的马车,“赵珏应该想到的吧?”她生过孩子,有些畏寒,手里的小炭炉早就熄灭了,这会也只能搓搓手,让双手恢复一下知觉。
沈清前世去过北方,见识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