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样子,这死老婆子不死心,非把孙子带来相看,不过她这俩孙子倒是长的人模狗样。
“快去把奶奶扶进里屋。”沈清对柳叶道。
“是!”柳叶飞快跑到沈婆婆面前,一手拎过篮子,一手跨着她的胳膊,就要把她往里领。
叔奶奶却如同见了救星,惊喜的冲上去拦住,“哎哟!老妹妹,你可回来了,我还嘀咕您这是去哪了呢!文山,文江,快来见过沈奶奶。”
她那俩孙子,变脸速度奇快,换上一副乖巧懂事听话的模样,走到沈婆婆跟前,乖乖的喊了她一声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,再说人家也没咋地,沈婆婆总不能直接开口赶人,甚至可以说,她
叔奶奶在一边瞧的又是得意又是欣喜,“沈清她奶,我没骗你吧?我这俩孙子要个头有个头,要模样有模样,配你家孙女不亏,你还赚了呢!”
沈婆婆本来听着前面的话,还能笑得出来,可听到后面,直接炸锅。
“你啥意思,谁要跟你家孙子相亲?什么配不配的,你再乱说,毁我孙女名声,老娘去衙门告你信不信!”
她突然变脸,打的叔奶奶措手不及,“嗳?这是咋说的,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?我有俩孙子,你有俩孙女,年纪相当,又都没对象,这不是正好吗?”
“呸!谁跟你正好,我俩孙女是天上的星星,你这俩孙子是啥?地上的草芥子,你好意思比,我都不好意思听!”本来以为只是来走走亲戚,顺道过来这边瞧瞧,没成想,这老婆子竟然打着要娶走她俩孙女的主意,咋了,是觉得着她俩没长辈撑腰,就能随便作践吗?
也欺人太甚吧!
叔奶奶本来也不是啥好脾气,更容不得别人说她孙子半点不好,就算有不好,那也是人家不好,不关她孙子的事,所以她肯定要跟沈婆婆吵起来。
俩个老太太吵了没几句,沈婆婆就开口撵人,叔奶奶不服气,又蹦又跳的骂。
沈清被吵的头疼,她就不明白了,为啥一个两个的都要给她说亲,难道她们姐俩不成亲,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吗?
“毛豆,你们都是死人吗?”
毛豆本来看戏看的起劲,听见主子冷嗖嗖的警告,立马摩拳擦掌,“走走,都出去,别来我们家吵。”
光说不管用,他才不管什么老不老,伸手就去推老太太,范文山一见,立马跳出来护奶奶。
“你别动我奶奶!”
毛豆可不是范翠翠,他招呼上小弟,又加上霍林,几人围在那对兄弟身边,“动又怎么了,什么东西,也不瞧瞧这是哪,还敢跑来撒野,我只说一个字:滚!”
范文江年轻气盛,经不起激将,挥着拳头,就要冲上来打他。
毛豆受了一拳,“大家可都瞧好了,是他先动手的,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。”
他正要大干一场,罗琴拧着眉头,走过来,一拽一别,使了个擒拿手,轻轻松松将范文山制住,再一脚,将范文江踢出门去。
叔奶奶见孙子被打,顿时跟疯了一样,就要扑上去。
范氏见势不妙,也要过去帮忙,被范翠翠死死制住。
这世上难缠的人很多,如果沈家从一开始就是高不可攀的富贵人家,高到他们只能仰望,那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,他们也不敢过来提什么结亲,什么娶什么嫁。
偏偏沈清是白手起家,没什么底蕴,爹娘又不在了,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守着姐俩。
于是,很多人都觉得沈家软弱可欺,哪哪都漏着缝隙,有可乘之机。
说白了,就是不把她们当回事。
只觉得这是一块肥肉,他们只需要张嘴就能咬上一口。
范文江被甩到门外,他身形瘦弱,摔的也不疼,飞快的爬起来,眼神凶恶的瞪着罗琴,“臭女人,你敢跟小爷动手,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
叔奶奶急的一个劲的扯他,压低声音,“江儿,快别说了,闭嘴吧!”
范文山胳膊被别疼了,也被罗琴推出去,跟弟弟一样,他也是觉得男性尊严被侮辱了,兄弟俩在门外骂骂咧咧。
范老大带人上山干活去了,要不然早动手揍他俩了。
许是觉得沈家没男主人撑腰,俩人越骂越难听,本来就是喜欢到处混的人,要不然范文山媳妇也不能跟人跑了。
古代女子,除了天生水性扬的,也只有那完全过不下去,活不下去的女人才会选择离家逃走。
范氏挣脱开女儿,冲出来,一手扶着门框,一手指着他们,“叔奶奶,你瞧瞧你这俩孙子,像什么样子,即便是那做生意的,也晓得买卖不成仁义在,可他俩呢?说的叫啥话?你别忘了,我们一家子现在是沈家的佃户,沈姑娘是我的东家,有你这样跟东家说话的吗?”
“别说东家看不上,就连我,也瞧不上这样的人,自个儿没本事,还嫌这嫌那,我话放这儿,将来我家翠翠嫁人,要是夫家敢动手打她,我就是拼了我这条命,也得把女儿带回来,都是爹生娘养的,你们不把别家闺女当人,也就别怪人家瞧不上你们!”
那位叔奶奶可不这么认为,“你家翠翠咋了,我孙子又咋了,男娃就该这么养,你晓得个啥,瞅瞅你家小山叫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