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即便后来范老大来找她男人,问他们愿不愿意当沈家的佃户时,被她阴阳怪气的骂走了。
哪知现在范家人发了,一家子四口人,跟进了大户人家似的,个个都有月钱拿,她能不眼馋吗?
潘凤憋了一肚子的火,提着裙摆就要去隔壁院子,可走到一半,又想起今儿是自己大喜的日子,再说明儿家里来人接她回门,到时她再说也不迟,有娘家人撑腰,她才更有底气。
范小山还浑然无知呢!
乐呵呵的等着晚上洞房,哪知用过晚饭,进了新房一瞧,新娘子的脸,拉的跟驴脸似的,甭提有多难看。
“媳妇,咋了?”
其实在今儿之前,他跟潘凤拢共也没说够十句话。
这已经很好了,比那些盲婚哑嫁强多了。
但那也不代表,他了解自个儿媳妇。
潘凤看着其貌不扬的范小山,再想到婆婆的肚子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们家算盘打的可真响,这一步一步的,神仙老子也没你们算的精。”
“你在说我们家?说我爹娘?”范小山不确定她是啥意思,他也没想到还是新婚头一天,媳妇就要跟他闹矛盾,再说,他没觉得有啥矛盾啊!
“不然呢?”
“我爹娘咋招你了?媳妇,今儿人多事多,要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,回头我亲自去给岳母陪不是。”他以为是席面有啥不妥,惹得送亲的潘家人不满,跟新娘子告状了。
“哼!装的可真像。”潘凤性子烈,这一点,媒人可不会实话实说,因两地隔的远,潘家人也不会到处宣扬,所以范家人并不知道。
范小山也是有脾气的,而且他脾气并不怎么好,见新娘子不依不绕,好好的新婚夜,非要算账,他也烦了,“你有话直说,别拐弯抹角,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,哪知道你想啥。”
潘凤蹭的站起,秀眉紧蹙,“我问你,你娘有身孕这事,你晓得吗?”
范小山愣了下,“晓得啊!咋了?”他完全摸不着头脑。
潘凤如同被点燃的炮仗,大声道:“你晓得?你竟然晓得。”
“莫名其妙,我娘怀了娃,跟咱成亲有啥关系!”
“咋没关系,你娘要是生下个男娃,将来这家产怎么分?我爹娘之所以答应你家求亲,就是因为你家没兄弟,将来没人分家产,现在可倒好,你们范家人心眼可真多,故意瞒着我是不是?”
范小山也火了,“咱俩说亲的时候,我娘还没怀呢!谁能想到,我们也没想到嘛!真不是故意骗你的。”
潘凤一屁股坐到床沿,委屈道:“现在说啥都晚了,你等着,明儿我家里来人了,我看你怎么交待。”
范小山握紧拳头,黑着脸,道:“反正生米都煮成熟饭了,爱咋交待就咋交待,你今晚到底是睡还是不睡?”
潘凤脸色一变,“我……”
范小山心一横,心想,反正老子彩礼给了,新房盖了,喜宴办了,也拜完堂了,凭啥不睡。
“关灯!睡觉!”
他气呼呼的吹灭了油灯,踢掉鞋子,走到床边,一把将潘凤推到床上。
潘凤要叫,他怕叫声把爹娘引来,索性把她嘴捂上,拉帘办事。
范氏晚上睡的不踏实,“他爹,我咋听见隔壁院好像在吵架,不会是咱儿子跟儿媳妇在吵吧?”
“瞎说,儿子今晚洞房,哪有功夫吵架,快点睡,明儿一早还有事呢!”范老大累了一天,腿都跑细了,好不容易躺下,累的眼睛都不想睁。
范氏不放心,可也不好去听墙角,她也是担心自己怀孕的事,叫亲家知道了,要被埋怨。
所以,她是有意叫儿子女儿瞒着,谁都别说。
沈清今晚是跟奶奶睡的,沈婆婆非要带她睡。
屋里点着油灯,沈清坐在油灯下,一边看账,一边听着奶奶唠叨。
“小山三奶奶家的几个小子,没一个成气的,听说还有一个媳妇跟人跑了,成了全村的笑话,就他家那样的,上门送我都不要,她还真好意思提,清丫头,你可千万别以为奶奶有那个意思,咱家现在不缺银子,有的是人挑,犯不着去踩狗屎。”
原来沈婆婆是怕小孙女多心,非得跟她说明白不可。
沈清很无奈,“奶奶,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,我也知道是人言可畏,咱们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,他们爱说,就让他们说去,这是羡慕嫉妒恨,咱不管他。”
沈婆婆叹气,“话虽是这么说,可你们姐俩的婚事始终是要解决,原先咱家对面住的那位苏公子,咋就没了呢?”
老太太还以为有点戏,没成想,人家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哎呀!不是后天,就是大后天,我们就得出发去边关,奶奶,您容我想点别的事情,成吗?”
“好好,奶奶不说了,你慢慢想。”
今儿人少,范老大便过来请沈清过去用早饭。
昨儿正期,按着辈分排,没能请沈清过去坐席,他心里很过意不去,今儿说什么都要把沈家人请到主位上去。
沈清自然不想去跟一帮老头坐在一起,便把奶奶推上去。
沈婆婆其实也不愿意,奈何盛情难却。
潘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