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大海终于板下脸,“你这是什么话,你不提我倒忘了说,上回你把慧丫头留在这儿,逼着她嫁给孟衍,这是一个亲姨母应该干的事吗?”
“怎么就不行,大哥别忘了我的衍儿是因为谁成变成这样的!”曹雪梅也豁出去了,再憋下去,她真怕自己会因心里藏了太多的委屈而崩溃。
曹大海叹了口气,“孟衍的事,我不是很清楚,但我绝对相信秀娘的人品,你说她跑到你府上勾搭孟代山,你怎么就不想想,孟代山是啥人,他说的话你也信?再说当年沈长贵也是一表人才,秀娘能瞧上那个糟老头?”
曹雪梅根本不信,坚定的道:“反正我亲眼看见的,并不是谁从中传话,大哥从来只相信姐姐,根本没信过我,算了!过去的事再纠结也毫无意义,但是今日,我要沈清以命还命!”
“你疯了,为了一个死人,你要亲外甥女的命?”曹大海是不理解,他觉得曹雪梅肯定早就想摆脱孟代山,现在这情况不是正合她心意吗?
“我跟你说不通,大哥若没有别的事,还是早点回吧!”
“我不走,咱爹娘都没了,二妹也走了,现在家里我就是最年长的,我得在这儿看着。”
“大哥这是打定主意要替这俩丫头撑腰了?”
“我一个乡下种地的汉子,哪里撑得起。”
“哼!”曹雪梅懒得再理会她。
柴良算着时间,仵作差不多就该到了。
他朝沈清打了个手势,沈清明白,原本要独自进入凉亭,沈慧紧紧抓着她,要跟她一起过去。
这会已是下半夜,四周寂静的像坟墓,偶尔有风吹过亭子,带起白布的一角,画面看着十分诡异。
“来了来了!”
不知谁喊了一声,打破这寂静。
两名捕块,护送着一名拧着箱子的老者,匆匆朝这边赶。
柴良也松了口气,他是真不想继续待在这儿,跟死人相处。
沈清拍了拍姐姐冰凉的双手,“没事的。”
罗琴看她一眼,什么都没说。
范老大带着下人,也没有离去,都在外面守着。
老仵作一进来就给柴良行礼,“见过柴大人。”
柴良淡淡的笑了笑,“老先生不必多礼,这么晚将您老请来,实属无奈。”
“案情紧急,容小的先看过尸体再说。”老仵作还是很负责的。
当即放下箱子,便掀开白布,飞快的将尸体翻过来平躺。
孟代山的死状映入眼中,沈慧差点叫出声,只能紧紧的捂着嘴巴,害怕的转开头去。
曹雪梅在容妈妈的搀扶下,站在凉亭外的台阶上,想看又不敢看,眼神有些漂移。
孟春扶着何氏,站在另一边,他无惧死尸,坦然的注视着父亲的面容。
曹大海看见孟代山胸口的刀伤,担心的看向沈清。
柴良很悠闲的端着刚刚沏好的茶,仔细品味。嗯!孟家的茶很不错。
仵作查的很仔细,将伤口与凶器比对,又翻看了死者的眼睛,舌头,手指。
最后拿出银针,逐一试探。
整整查了一刻钟,才把白布盖好,站出来回话,“柴大人,此人死去毒杀!”
此话一出,现在所有人都震惊了,连柴良都觉得意外,因为那凶器明明白白在他身上插着呢!怎么会是死于毒杀。
柴良问:“老先生可看仔细了?”
老仵作笑了,“老夫干这一行,也有几十年了,分辩毒杀还是外伤所至,还是很简单的,死者唇色发紫,舌苔发白,眼底有血,且十根手指指甲发黑,也用银针试过,确实是毒杀!”
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,他明明是死于他杀,你瞧他胸口还插着刀呢!”曹雪梅喃喃道。
老仵作不高兴了,“这位夫人,死者胸口确实有刀伤,但伤口极浅,并不致死,夫人若不信,可再请几位大夫过来,都是学医的,相信他们也能瞧出差别,但死者中毒一事,却是铁的事实,且他中的毒,老夫有九成的把握,是一种名叫七步散的药丸,此药因药性凶猛,原是医治心疾的,有病之人才能服用,若是好人,则会引起心脉过快,加之死者也已上了年纪,致使心脉受损而死。”
孟春急问道:“那这匕首是死前插上的,还是死后?”
柴良朝他看去,暗想这小子倒是很会抓重点。
老仵作道:“是死前,否则不会留如此多的血,柴大人,尸体已验完,小的一路奔波,身体有些吃不消,能不能容小的退下歇息?”
“这是自然,来人,你们将老先生带到我家,好生安排,不可怠慢。”
“是!”
老仵作这把老骨头,被马儿颠了一路,都快散架了,再说接下来的事,也用不着他了。
光是中毒跟刺杀两样,他用脚后跟去想,也猜到不简单,大户人家总是喜欢搞这些。
有的是为情,有的是为财,最后没几个人能安安稳稳的活到最后。
柴良背着手,面色冷厉,不怒自威,“既然死因已查明,我自会将此案整理过后,呈报余大人,不过现在咱们可以聊聊,孟老爷是如何中毒的?以及你们府上谁有心疾,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?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