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按着自己的病腿,祈求的望向罗琴,等着她心软。
要是搁以前,罗琴肯定会如他所愿,但是现在……
“抱歉,我跟你不熟!”罗琴连个眼神也懒得施舍。
要说在此之前,在面对这对夫妻时,她的心绪还难以平复,至少还不能做到坦然自若的面对这二人。
可在一次次的失望过后,她忽然觉得,可能她真是多余的,很明显,这俩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想通了这一点,再看孟春时,只剩下恶心,厌恶。
孟春心有苦涩,却不愿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来。
沈清不忍罗琴面对,便道:“孟表兄,话是你说的,大丈夫一言九鼎,怎么能说变就变呢!”
孟春现在看她的眼神,跟看杀父仇人都差不多,“沈清,我再说一遍,你杀了我爹,我与不共戴天之仇,现在人证物证具在,你休想逃脱,若有人包庇,我不介意将此案上报知府大人案前,若知府大人也不管,那我就上京告御状!”
沈清危险的眯起眼,“你这是要跟我扛到底,是吗?”
孟春脖子一挺,倔傲道:“自然!”
“好,很好,既然如此,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,唉!你们孟家家业也不小吧?这么上赶着送人头,我都不好意思收了,其实我很好奇,若此案了结,你们是不是要分家?”
孟春脸色难看的要命,曹雪梅身子一僵,心思瞬间转了好几个弯。
柴良也听出言外之意,便顺着她的话,说道:“按理说,老爷子没了,该由嫡长子承继家业,但孟夫人也是明媒正娶,二公子也是老爷子的嫡子,所以最好的分法,就是各自一半,小妹,你觉得大哥这建议如何?”
“大哥的建议,自是没话说,但据我所知,孟家现在八成的产业,都由孟大公子管理,孟家上下,也是对他唯命是从,家产究竟有多少,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,对吧?”沈清起身,在亭子里走动,在走到一脸愤慨的孟春面前时,忽然停下,弯腰盯住孟春的眼。
孟春扭开头,“不清楚你在说什么!”
“姨母,你说呢?”沈清转身看向脸色已白如纸的曹雪梅,显然她这位姨母,在此之前的想法,恐怕还是要定死沈清,以报她的仇,可现在被沈清提出来,她这才意识到,自己最大的靠山没了,之前承诺的那些,也没实实切切落到她手上,所以她现在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?
孟春突然一拍桌子,震落上面的茶杯,愤然起身,“沈清,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,即便父亲没了,我也一样会善待母亲。”说着,又面对曹雪梅,“母亲放心,待定了这丫头的罪,儿子自会将家产全部公开,有我的,便有衍弟的,儿子绝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兄弟。”
“啪啪啪!”沈清很凑趣的给他鼓掌,“好一副母子情深,可我怎么听说,阁下早已将景阳府的产业,全部改了名,现在地契房契上,只有你的名字吧?”
“你怎么知道!”孟春心里一慌,便失言了。等他回过神,再想解释时,却发现曹雪梅变了脸。
“她说是真的?”曹雪梅咬牙切齿的问。
孟春紧张了,“母亲别听她胡说,她怎么可能知道!”他的亲生母亲还活着时,就曾告诉过他,父亲靠不住,一旦她死了,孟代山转头就会另抬一个女人进府做正妻,前孟夫人语重心长的教导儿子,要把家产攥在手里,不能便宜了外人。
这么些年,孟春一直在外,悄无声息的做着转移财产的勾当。
其实这事,要说孟代山不清楚,那简直是打脸。
他名下的产业被转移走,他这个当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所以,曹雪梅一旦想清了这一点,她现在恨不得把孟代山的尸体拖过来,再鞭尸,挫骨扬灰。
“夫人别动气,人都死了,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,还是想想以后吧!”容妈妈这是变相的提醒她,要为以后做打算。
可曹雪梅心里恨的要吐血,一时半会缓不过劲。
孟春拳头攥的咯吱响,“沈清!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沈清无辜的眨眨眼,“没什么意思啊,我就是随便猜猜,没想到,真被我猜中了,你们父子俩真是绝了!”这是实话,她哪知道孟春是不是转移资产,真是被她猜中的嘛!
罗琴听着这些,只觉得恶心,以前跟孟春在一起时,没少听他说孟家的事,现在想来,孟春从这样的家庭出来,怎么可能是善良无辜的人。
何氏放下掩面的帕子,忽然道:“听说我朝杀人是重罪,柴大人,真要判下来,二姑娘会不会被砍头啊?”
这问题让柴良怎么回答,“我朝执行死刑,条件也是十分苛刻的,只有十恶不赦,叛国造反,才有可能被判斩立决。”
这里面活动空间很大,退一步说,如果能证明沈清杀害孟代山是情有可原,会被判什么罪,还未可知。
何氏挑着柳叶眉,道:“怎么就不是十恶不赦,我公公是她姨父,也是三代之内的亲长,谋害长辈,可以判的吧?”
沈清也走到她面前,忽而笑了,“你谋害的人命也不少吧?听罗琴说,这些年孟大公子身边也陆续有人少女子出现,但她们最后都是啥结局,我反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