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叶眨巴了两下眼,忽然一拍掌,“我明白了,姑娘,你有话就直说嘛!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圈,我家有弟弟,他小的时候,我奶抱着他把尿,家里的狗总是盯着不肯走,我奶总会一脚把狗踢开,护着弟弟的小鸡说,我们家的小人种,长大了是要取媳妇生小娃娃,可不能叫你给咬了去,要是没了小鸡鸡,就不能生娃,也不能成亲,是不是就成了太监?”
沈清嘴角有可疑的抽搐,“呵呵!差不多。”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,实在不能毫无芥蒂的跟人讨论小鸡不小鸡的事。
沈七跟她们只隔了一个帘子,所以听的一清二楚,顿时小脸涨的通红,不由自主的就想夹住腿。
驴车进了镇子,直奔宏福酒楼,这会还没到晌午上座的时候,店里没什么客人,只有两个小伙计在收拾桌椅,打扫大堂。
冯成成正在柜台后面盘账,听见马车停下的声音,抬头望去,一见是他,扔下账本,欢快着跑出来,“姑奶奶,您咋有空过来了,稀客稀客啊!”
沈清忍俊不禁,“你少贫嘴,我不来蹭你的饭,你倒还心痒难耐是不是?”
不知是不是之前路上提到了太监,沈清怎么看冯成成都觉得他像太监。
瞧,他把手背伸过来,要扶她下车。
“拿开!我又不是闺阁小姐,连下个车都怕摔着。”
冯成成依然笑嘻嘻的,半点都不生气,一面叫来福子把马车带到后院,好料好水的喂饱,顼又弯腰抬手,请她进去,连其他几人也没忘了招呼。
“小七爷,您里面请。”
沈七脚下打滑,差点摔倒,“冯,冯掌柜,你叫我啥呢?”
冯成成却波澜不惊,“我这叫预先适应,即便您现在还是一个小厮一个随从,可只要跟着二姑娘,不久的将来,我见了您,一准得称呼一声小七爷。”
不等沈七反驳,冯成成又要招呼罗琴,被她一记冷眼警告,乖乖的闭嘴了,最后他又盯上柳叶,“这位姑娘是……”
沈七解释道:“她是新来我家主子身边伺候的柳叶。”
冯成成这回不搭理了,又走到前面给沈清带路,因大堂没人,便在靠街的位置,叫伙计收拾了一个桌子。
福子飞快的端来托盘,“姑娘,这是我刚刚泡的茶,您看还想用点什么,我这就去弄。”
沈清对这二人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,“行了行了,冯掌柜,你还是坐下吧,咱俩说说话,福子,你去隔壁把霍林叫来。”
“好咧!”
冯成成在她对面坐下,拿起茶壶给她倒水,“听说您最近几天都在王家庄,把孙兴旺那一家子收拾了,真是佩服,您这出手真是越来越干净利落了,连我都想跟着您干,解气,太解气。”
沈清可不会被他天花乱坠的吹捧,搞的飘飘然,“你是不是之前被那一家子欺负过?”
说到从前难过的事,冯成成脸上的笑散去,“我们家以前就在王家庄附近,我家里有七亩地,不说丰衣足食,也是能过得下去的,可孙兴旺那老贼,看中我们家的地,想要占为己有,可他又是个抠门的,不肯原价,我家的七亩可都是上等水田,按当时的市价,怎么着也得十七八两一亩,你知道他只肯出多少?”
沈清摇头。
冯成成便抬起手,缓缓张开,“五两!黑心的啊!还想连我家的房子地基也买去,要把我们赶走,我爹娘气的要去官府告他,可你也知道,咱们这儿离县城有多远啊!就是雇辆牛车,也得走一天,再说为着几十两银子去打官司,只怕连本金都保不住,唉!胳膊拧不过大腿,最后也只能退让,我们一家搬到荒僻的山脚下,重新买了块地,自己搭的房子,我爹被他们打伤,在床上躺了没几年就去了,我娘也……”
说到亲人,冯成成心酸不已,混到如今,除了机遇外,还有他的胆识跟魄力,当然,跟沈清的帮助也脱不了干系。
开酒楼的不止他一个,这一两个月,青泉镇又多了一间大酒楼,至于饭馆就更多了,如果没有人脉跟不断出新的菜品,他也红不到现在。
沈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事情都过去了,做人嘛!还是应该往前看,你现在就有能力好好赡养老娘亲,也能帮衬着兄弟,这就挺好。”
说到正事,冯成成连忙擦干眼泪,“那个……我想问问,您身边缺人吗?”
“你想给我推荐人?福子吗?他倒是不错。”
站在边上的福子,顿时激动万分,他可是巴不得跟着沈姑娘呢!
又威风,又霸道。
瞧瞧那个沈七,在此之前,不过是个小叫花子,瘦的跟猴似的,就因为得了沈姑娘的看重,以后前途不可限量。
冯成成赶紧澄清,“不不,当然不是,福子我用着顺手,可不能给你,是我哥,他这个人老实,在我这里没什么作用,大堂的活,后厨活,他都不擅长,我就是想问问,你身边要是缺赶车的,或是搬搬扛扛,需要费力气的活,能不能招了他。”
沈七立马腰杆挺的笔直,小嘴撅起来,这是明摆着要抢他的饭碗吗?
“这个暂时不需要,我有他们几个就够了,不过月底时,我要去一趟燕城,到时有货物需要运送,需要的人手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