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怕自己记不住,就给他们另取了名字,都跟着她姓沈,牛宝年岁最大,就叫老大,毛?叫沈二,剩下的这五个,从沈三到沈七,
沈七年纪最小,跟沈峰差不多,只是又瘦又小,牙掉了还没长起来,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,一来就盯着沈清傻乐。
“你过来!”沈清朝他招招手,“以后你就叫沈七,跟我姓,乐意吗?”
“嗯!以后我就叫沈七。”
沈清拍拍他的头,“从今儿开始,你就跟在我身边跑腿,其他人你们分一分。”
“是!”牛宝跟毛豆都各自带了两个人。
霍林靠在门边,出神的看着他们说笑。
沈清看着他叹气,这小子自打老爷子死了后,就一直萎靡不振,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,还跟沈清提了,想去一趟边关城,他想去见他哥。
纵然沈清对他再好,纵然现在的日子再顺心,可是没有亲人在身边,他还是觉得孤苦伶仃的。
尤其是在知道大哥另娶他人,也知道沈清很伤心,也很愤怒,而且他俩再没戏,沈清不可能再做他嫂子后,他越发觉得没脸再见沈家人,连带着在沈家也有些住不下去了。
店里的生意,他也提不起兴趣。
想来想去,他是觉得要当面问一问大哥,究竟是咋回事,咋能说话不算放,咋能出尔反尔,还没成亲就把清姐姐抛弃了,这叫什么事嘛!
霍林想的入神,猛的一回神,见沈清盯着他看,觉得不自在,低下头回屋去了。
沈清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安慰一下这小子,忽然觉得有人在扯自己,低头一看,是沈七。
“咋了?”
“姑娘,我得做些啥?”
沈清却看向毛豆,“庄子的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吗?”
毛豆点头,“咱们买下的田庄,一共是三个庄子,每个庄子约有一百亩,一共有三个庄头管着,分别是王家庄,就是王伍来时所在的那个村子,他们全村人都种孙家的地。还有上阳庄,下阳庄,这两个庄子本来是一个大村子,后来被孙家分割成两个庄子,下阳庄地势低洼,入夏时那场洪灾,把庄子毁的不轻,可孙家还是要收租子,不给就打人,要么抢,把庄子祸害的不轻,本来庄上有十几户人家,后来走的走,散的散,就剩五六户了,地也荒的很,我们去见了,一时都没瞧出来哪些是田地。”
“上阳庄在东边,受灾情况要轻些,但上阳庄的庄头,是孙家的一个亲戚,听说孙家完了,连夜带着家当跑了,他今年的租子还没交,所以他是把全庄的家当都卷走了,现在庄子的秋种是个大问题,佃户们也整日愁眉不展,不晓得要咋办好了,对了,这两个庄子都临着咱们县的小清河,庄子上都有水塘,再有就是王家庄,这个庄子人口最多,大约有三四十户人家,王家庄实际面积有一百五十多亩,庄子也是临着东山,庄头是个老头,据说快七十了,我瞧着倒不像,顶多六十。”
“他儿子多,五个呢!这多出来的五十亩,好像就是他给儿子攒的私产,反正村里人是这么说的,他们家是村子里一霸,哦对了,我听说他以前是孙家的一个管事,后来老了,被分到庄子上当管事,算是给他养老,想来孙家是对他不错的,就是不知道这老头为啥能得孙家人的青睐。”
毛豆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,沈清大致归类了下,“上阳庄跟下阳庄可以合并成一个庄子,多招些佃户,多买几头牛跟驴子,再置办些农具,解决劳力问题,剩下的都不是事。”
只要农具够齐全,不全靠人力,多大的地都能种的过来。
众人认真的听着,牛宝在心里默默牢记。
沈七等人还有点懵懂,两个大点的男娃,却是暗暗心惊,原以为沈家也不过是比普通农家要富裕些,否则也不能买下他们这些人,可没想到,光是田庄就有好几处,个个都是百亩良田。
几百亩啊!那得有多大呢!
沈清又道:“王家庄嘛!位置离咱们这儿不远,附近田地我也买下了,所以也要合并,咱们下午先去两个阳庄,沈七,去叫我姐收拾好我的东西,吃过晌午饭我们就出发,罗琴也要去。”
沈七答应一声,飞快的跑走了。
沈清又对剩下的几人道:“这回去巡视庄子,你们都跟着,好好看,好好学,等你们历练出来了,将来这些庄子都归你们管。”
几人都面有喜色,急忙道了谢。
他们是在院子里商议的,霍林就算被子蒙着头,也不可避免的能听见。
“咚咚咚!”
有人敲门。
霍林愣了下,接着心中一喜,“谁呀?”
“是我!”这是一个带着点怯懦的声音。
霍林失望了,“你来干嘛?我要睡觉,你走吧!”
沈凤站在门口,手里捧着一个托盘,上面摆着茶水,跟一小碟点心。
因为是壮着胆子来的,脸涨的通红,跟煮熟的虾子似的。
“我……我来给你送些吃的,你早饭都没怎么吃,肯定饿了。”
她在沈家就像个透明人,都不怎么出现在沈清面前,前院男娃多,后院又有长工,沈慧便将她安排着跟范翠翠同住,住了有几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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