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文鸿干笑着点头,“呵呵,说的也是。”
“话说完了,我还有事,改日再聊。”
眼见她要走,邵文鸿急了,又见苏璟不动声色,他只好站起来,追着说道:“那个……沈姑娘,我有个同乡刚刚从边关城回来,他跟我说一个新鲜事,说他离开边关城之前,那里正热热闹闹的办喜事,新郎居然还是这儿的人,哎对,就是你们青泉镇的,好像跟你还有点关系,叫什么霍云州,我那朋友还去讨了杯喜酒喝,据他说,霍家大郎娶的新娘,还是边关守将黄耘的妹妹,他们一家都在边关驻守,很得皇上的信任,为此皇上还特意赏了不少东西!”
他一边说,一边观察沈清的反应,见她只是呆呆的站着,便又说了些狠话。
“黄将军的小妹,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是天之娇女,听说夫妇二人……”
“邵大夫就要跟我说这些吗?”
“呃……”
“如果没别的事,我先走了,再会!”沈清微垂着眼,面色平静的转头就走。
“哎!这算啥?”邵文鸿急了,这是输还是赢啊?他回头看苏璟,想找他评理,却见他也是无精打采,“你为何也是这副表情?”
苏璟将茶水倒来倒去,看着茶水在杯中越变越少,“那十间铺子不会少你的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邵文鸿觉得脑子不够用了。
苏璟抬手把茶杯打翻,茶水瞬间倾倒,“没什么意思。”
沈清下楼时,步子走的很快,罗琴在后面担忧的看着,生怕她跌倒。
可是没有,她走的很稳,腰背挺拔,步子沉稳,似乎并没有受那个消息的影响。
可她越是这样,越是让人担心。
牛宝带人已经抵达县衙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场面有些乱,县衙大门根本不敢开。
“都别挤,都排队站好!”
柴良也带着人维持秩序,可还是乱。
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,就想往前挤,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推着,又开始骂骂咧咧。
有些失控了,牛宝急的满头汗,毛豆使劲挥着手,想挤进去,他是主导啊,怎么能在外面看热闹呢!
可人实在太多了,说话根本听不见。
沈清站在队伍后头,静静的看了一会,忽然道:“罗琴,带我过去!”
罗琴嘴角抽了抽,“我?”她又不是大力士。
她不是,但有人是。
毛豆此时也发现主子了,一听她提的要求,连忙从人群里拽出来两个壮汉,抓了一把铜钱塞给他们,“去,到前面开路!”
两个壮汉把银子往空中抛了抛,“好咧!”
二人朝手心吐了口唾沫,大吼一声,像两颗炮弹似的,撞了进去。
人群被撞的东倒西歪,哎哟声,惨叫声,谩骂声不断。
可俩壮汉不管,只闷头往前冲,成功分出一条小路。
罗琴跟毛豆护着沈清,一路畅行无阻的走到最前面,牛宝看见主子终于出现了,差点喜极而泣,也完全没注意到主子的异样。
“您看,这要咋个办?”
沈清站到台阶上,冷冷的一扫
随着‘咚咚咚!’的声音传出,且越传越远,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。
可沈清还是没停下,罗琴怕她累坏,按住她,接过鼓槌,继续擂鼓。
余开元从在内堂,听着激烈的鼓声,急的直冒汗。
“这,这丫头胆大包天,莫不是要带人围攻县衙,这是要造反吗?”
任谁一觉起来,看到这么多百姓把自己围了,不慌乱?
师爷劝道:“老爷,之前柴捕头不是已差人来说了吗?那孙家确实是罪行累累,无可辩驳,现在他们又惹了众怒,只要大人把案子审了,把犯人判了,百姓心里跟明镜似的,大人的官声……”
余开元叹了口气,身了一软,摊在椅子里,“本官知道,可这心里就不舒服,总觉得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。”
师爷眼珠子一转,“大人何需担心,等事情完了,再找那丫头算账,她鼓动老百姓闹事,往小了说还好,可要是往大了说,就是挑唆老百姓闹事造反,这可是杀头的罪过,到时她还不得吓的屁滚尿流,任由大人拿捏了。”
这一点,余开元也不是没想到,只不过从师爷嘴里说出来,听着格外舒心罢了。
县衙门外,百姓们被鼓声惊到,全都不动也不语了。
沈清此刻的眼神,仿佛利箭般,扫过底下的人,全身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,只是单单往那一站,就无法让人小看。
“现在听我的,青泉镇来的苦主往左边站,其他人站到右边,诸位要知道,我们是来告状,惩罚恶霸的,不是来赶庙会的,今日最要紧之事,便是让孙家人犯下的恶事公之于众,也好全县的富户乡绅们都看着,引以为戒,别再想着欺辱咱们穷苦百姓,否则早晚有一天,他们就要像孙家人一样,被五大绑,送到县衙受审!”
青泉镇来的人自动开始站队,也没有乱,左边站了足有几十人,右边站了两三百人。
当人群分开后,那些抱着牌位的,披麻戴孝的,还有之前那个抬着干尸的,以及被绑的孙家下人全都露了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