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雪梅抬起的脚,慢慢放下,又慢慢转头,却只转了一半,给了她一个冷肃的侧脸,“当然!”
如果不是恨到极致,她又怎会
离开小院,曹雪梅又去了儿子住的院落。
还未走进,就差点被迎面而来的不知名物体砸中。
“嘿嘿!好,好玩。”孟衍仍是一脸的傻笑,裤子也不知是没穿好,还是不小心蹭的,都快掉了。
他身边跪着个丫鬟,正在费力想给他系上。
虽是傻子,可也能认得自个儿母亲。
“娘,娘,快来跟我玩。”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曹雪梅,被平儿挡下了。
平儿轻声哄道:“少爷乖,夫人这会累了,待夫人休息好了,再陪你玩,好不好?”
“不好,我要娘,我要媳妇……”得不到的东西,他就要放赖,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,双手不停的蹬着。
曹雪梅又心碎又心疼,蹲下来抚摸儿子的脸,“我的儿,娘一定给你挑个最好的媳妇,不叫你孤孤零零的一个人。”
“媳妇,媳妇好。”孟衍只听到媳妇两个字,就拍手叫好,笑起来,又流了满下巴的口水,跟个没齿幼儿似的。
每回瞧见孟衍,曹雪梅对曹秀娘的恨意就要多上几分,可以想见,这些年来,她这恨累积的有多深。
旁边给他穿衣的丫鬟,低着头,跪在一边。
曹雪梅只扫了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,“你们好生伺候,再过三天,就是公子大喜的日子,这几天可不能出差错,尤其是你,小兰,别总往外面跑,就在这院里,哪也别去,听见了吗?”
小兰深深的趴了下去,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曹雪梅还是瞧见了她脖子处的点点红痕,眼中寒光一闪。
离开的路上,曹雪梅声音平静的道:“待我儿成亲后,你将小兰打发了吧!”
平儿眼珠子转了转,“夫人的意思,是要处理干净吗?”
“不然呢?反正她是府里买来的,身契都捏在我手里,家人也都死光了,没了就没了吧!”
“奴婢晓得。”平儿想着后院哪个角落还能埋人的,又或者弄到外面,不妥不妥,人多眼杂的,一个弄不好,还不知惹来多少麻烦,还是就地处置吧!
曹雪梅走了几步,忽又想到什么,脚步猛的一顿,“你去前头告诉老爷一声,就说三日后,我儿要成亲了,是我娘家的外甥女,你只管这么说,其他的别提,晓得了吗?”
平儿头垂的更低了,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孟老爷这会正在书房,跟新来小婢女打情骂俏,平儿站在门口,把事情说了,孟老爷疑惑不解,“之前不是说她们家不肯吗?这怎么又自己送上门来了。”
平儿迟疑着,“这,奴婢也不清楚,老爷若有不解,可亲自去问夫人。”
孟老爷揉着一双嫩白的小手,有些心猿意马,“罢了罢了,随她折腾去吧!”
“奴婢告退!”平儿强忍着心中的急躁,动作尽量轻缓的离开书房,等走出一段,见四下无人,才像是泄了气一般,一手撑着墙壁,大口大口喘气。
这时,一个年轻男子,从墙角那边拐过来,像是经过这边。
平儿听见脚步声,抬头一看,又慌忙低下头,“大,大少爷。”
她今儿咋这么倒霉,出门没看黄历吗?
孟春的腿,乍一看,其实不能发觉他的残疾,可只要步子一快,就能瞧出区别。
孟老爷长的贼眉鼠眼,可孟春却生的眉清目秀,端正儒雅。
孟春早早的成了亲,少夫人又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。他们小夫妻,一年中绝大部分的时间,都在景阳府打理生意,只有过年过节时,才会回来。
只是可惜,成亲三年,一直没有子嗣。
平儿还在那胡思乱想,孟春已走近了,“你慌张什么?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平儿一想,成亲的事也瞒不住,便直说了,“是,是夫人要给二少爷成亲,三日后,府里就要办喜宴,夫人让奴婢去跟老爷禀报一声,奴婢跑的急了些。”
孟春眉头皱起,“成亲?怎么这样突然?女方是谁家的?”
平儿:“是夫人娘家的外甥女,也不是外人,所以不讲究那些虚礼。”
孟春仔细回想后娘的外甥女是何许人也,可印象实在是浅。
不过既然是后娘的亲戚,这事也轮不到他插手。
便道:“既是弟弟要成亲,我也该出一份厚礼,回头我就叫人送去。”
孟春回了西院,妻子何氏见他回来,忙起身笑脸相迎,还散了丫鬟,亲自给他倒茶,“夫君刚刚出去,怎么又回来了,不是说要去拜见父亲大人吗?”
孟春坐下,端起茶杯,喝了口茶,“你去备一份礼,三日后,二弟就要成亲了,虽不用我操持,但也要尽一份心。”
何氏惊讶道:“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,之前一点消息也没透出来,可知是哪家的姑娘?”
“母亲娘家的外甥女,想来是怕婚后夫妻不睦,才配的这门亲,你,算了,还是我自己去……”
何氏按下他,“夫君急什么,这些是为妻的份内事,哪需要夫君操心,来人!”
何氏把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