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罗琴伸过来的手指,沈清不着痕迹的躲开。
见她还是不说话,罗琴又叹息道:“有机会还是劝劝你姐,甭管那姓苏的对她有没有意思,她这性子都不适合进大宅院,要不了一年,就得被人害死,换成是你的话,兴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。”
沈清听的一头雾水,“什么跟什么呀!不是说我姐吗?咋扯到我身上了。”
罗琴冷哼,“你甭装蒜,那姓苏的,瞧你可是不一样,即便不是喜欢,也是对你有兴趣,就好比,瞧上一件衣服,一件小玩意。”
沈清闭了闭眼,“你这嘴,越来越毒了,什么话到了你嘴里,都变的跟刀子似的。”
罗琴不以为意,“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。”
沈清一愣,“你到底打算啥时候说说你的来历,又想何时去报仇?”
罗琴似乎是不敢去想,用力甩了甩脑袋,把那些不该有的回忆都甩出去,“我的事不用你操心,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!”
“我?你说的是我姐?”沈清不傻,相反,因为没什么恋爱脑,自然也不会有情人滤镜,所以她清醒的可怕。
这一点,是罗琴也想不到的。
“你姐这性子,万一真……,再想剥离出来,可是要伤筋动骨的。”
“我晓得,看来我得赶紧给我姐找人相亲了。”
霍林回来的很快,连驴子都没骑,用脚跑回来的,一并来的还有请的大夫。
“爷爷!爷爷,你这是咋的了?”霍林一进屋就扑到炕边跪下了,再看见老爷子仰面躺着,无声无息,他怕的要死。
沈婆婆也进来瞧过,以她这个岁数的所见所识来说,她觉得霍老爷子怕是挺不过这个坎。
老爷子一直记挂着大孙子的消息,可他送去的几封信,都像石沉大海,一点音讯都没。
随之而来的,是老人家越吃越少,觉也睡不好,整日的想着,身体可不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,再加上被宋娘子这么一闹,立时便躺下起不来了。
大夫来了,查看了一番,也只是摇头,让他们准备后事。
这下子,连沈婆婆都抹眼泪。
好歹是跟她同龄的,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,现在是霍老爷子去了,说不定不久的将来,她也像这样躺着,静静的等待死去。
霍林哭肿了眼,哪也不去了,就守在老爷子身边。
沈清这边麻烦不断,宋娘子带着人跑了之后,居然一纸诉状,将她告到了县衙。
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运作的,隔天县衙的捕块就来拿人了。
这还是柴良叫人提前过来知会她的,那捕块头子与柴良有交情,到了青泉镇,自然是要路过看看他的,于是便被柴良打听出来了。
乍一听见这消息,沈婆婆吓的昏过去,沈慧也是摇摇欲坠,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情呀爱呀的。
按着柴良的意思,这一趟县衙,她还是要去的,就算是走走过场,那也不能置之不理,要不然县太爷发起威来,不好收场。
再者说了,这事既然闹到县衙,就不能私了,该花的银子就得准备好,谁走的关系,也得尽快张罗张罗。
沈清一下就想到对面住的苏璟,他那样的身份,只需派人去打个招呼,兴许就能平了。
罗琴见她犹豫,急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犹豫啥?”鬼知道进了县衙会发生什么,大牢更不能坐,否则她这辈子的名声就都毁了。
像平川县这样的小地方,是不可能有男牢女牢之分的,顶多使点银子,给你找间偏僻的牢房,可跟一帮穷凶极恶的犯人关在一起,吃睡都不能避人,那滋味,想想都要疯了。
沈清背着手,在原地转磨,“也不至于就如你想的那样凶险吧?姓宋的婆娘又没证据,她凭啥说人是我杀的,也没证人,除非能找到郑波的尸首。”
罗琴冷笑着打破她的幻想,“你以为她能告到县衙,凭的是证据?”
“啥意思?”
“意思是,你可别天真了,她定是得了某些人的帮衬,有人在给她撑腰,所以这案子即便没证人,也没证据,也能被县太爷受理,话说回来,要是她真搞来什么证人,再弄几个模棱两可的证据,你又能如何?最可怕的不是铁证如山,而是证据不足,暂时关押,你到底懂不懂啊!”
经她这么一说,沈清才算明白事情的严重性。
一旦案子被开堂审理,就一定得有个结果,要么是她杀了郑波,被判个秋后问斩,要么郑波跳出来,说自己没死,否则她得花银子跟时间,耗在那儿。
“好吧!我去找找看。”即便要抛出一点好处,也得把苏璟拉上。
可她跑了一趟对面的宅子,却吃了个闭门羹,人家不在。
沈清真想骂人,成天的看他在眼前晃悠,真有事,却连个影子也摸不到。
没法子,她只能自己去面对。
“走吧!”
牛宝负责赶车,霍林从院里追出来,红着眼睛问:“清姐姐,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!”
沈清刚新换的马车,有车厢,能遮风挡雨,她掀开车帘,嘱咐霍林,“你就留在家里,哪也别去,你爷爷的寿材我托范叔都备下了,一应物品若有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