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听到这一番夸奖,简直要惊掉下巴,一个园子而已,用得着这么死命的夸吗?
“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弄的,您老这夸赞,我可担不起。”她蹲到一块菜垄前,撸起袖子,便去拨菜。
小菜种下去也不过十几天,离土约有一拃长,颜色翠绿,上面又沾了露水,瞧着就喜人。
苏璟好奇的跟过去,“这叫什么菜?”
房总管替她解释,“公子,这叫青菜,咱们这儿也叫八月青,鲜嫩的做汤最好,稍老些便可以炒来吃。”
苏璟压根都不看他,甚至心里还有点厌烦这老头,但他面上丝毫不显,“兴儿回来了,你去瞧瞧他都拿了些什么东西,再跟他们说一声,那些药材可不是随便乱吃的。”
房总管哪会不懂,“老奴这去看看。”
他走了,偌大的园子就剩两个人。
沈清终于憋不住了,扭头向上,去看他的脸,“你一直跟着我做啥?”
苏璟居高临下的俯视她,“随便看看。”
“摘菜有什么好看的?”无聊死了好不好。
苏璟眨了眨眼,长长的睫毛,好似要展翅飞走的蝴蝶翅膀。
他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。
是啊!摘菜有什么好看的?
可他就是很好奇,很想知道这丫头整天都在忙什么。
现在看见了,便觉得挺有意思。
至于有啥意思,他一时也答不上来。
见他迟迟不说话,沈清没了耐心,拨了一把小青菜,便起身跑去旁边的水沟,站到石板上,摘了菜根,在水里摆了摆。
这是活水,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水。
她家菜园子只圈了三面,留了一面就是挨近水沟,方便取水浇园子。
等她回到苏璟身边时,一阵秋风刮来,带来丝丝凉意,也吹动了他的披风,他忽然捂着嘴,咳嗽起来。
沈清看的眉头慢慢挑起,“你还真的是……弱啊!”
苏璟用帕子捂住嘴,没好气的反驳,“若是你,在屋里憋了十几年,又整日的喝药,你又能好到哪去。”
沈清深表赞同,“说的也是。”
她说完便走,苏璟跟上去,“你就不问问,我为何会如此?”
沈清在他出来后,关上篱笆门,“有啥可问的,知道的越多,死的越快。”
“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姓霍的事?”
沈清突然回头,“你有他的消息?”
苏璟目光沉沉,“我若想知道,便有办法知道,问题是,你想不想知道!”
这不是废话吗?
好歹人家也是要定亲的,知道不应该吗?为啥听他这语气,有点不善呢!
沈清昨晚睡的好,一觉睡到大天亮,所以她脑子很清醒,“公子要说便说,不说拉倒。”
苏璟冷笑,“你可真是心大,这要换成别的女子,早哭天抹泪,要死要活,或者变卖家产,跑去边关一探究竟。”
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,可沈清还是挺气的,“这是我的事,与你何干?”
苏璟仿佛非得戳她肺管子,不戳不罢休,“爷就是好奇问问,你那个未婚夫,怕是回不来了。”
沈清心里咯噔一下,强撑道:“你可真够嘴毒的,是不是不想在我家吃早饭了?”
苏璟收敛笑容,冷冷的看着她,若是换作旁人这么说,他早已拂袖而去,再找机会把场子找回来,可面前的小姑娘倔强的模样,反倒让他无法与之生气。
“抱歉,前面的话我收回。”
沈清虽知道这已是他的退步,可还是不高兴,霍云州的事,始终需要解决,是生是死,都得有个结果,等她的泡菜腌好,要是还没消息,她就要去一趟边关城了。
二人回到沈家院子,房总管正跟沈慧交待那些名贵药材,沈慧听的似懂非懂,看到院里搁着的东西,更是头都大了。
她再不识货,也知道这些东西,怕是要好几百两银子才能买到。
对门邻居突然送来这么多礼,令她有点慌。
见到妹妹回来,她松了口气,“小妹,你看这……”
“没事,就先收着吧!”她暗叹这家伙出手忒大方,不过这些东西给霍老伯补身子倒是不错。
房总管笔呵呵的道:“对,收起来吧!我们也不好在这儿白吃不是?”
沈慧叫春菊跟小桃把东西拿到东屋,回头她再装起来放进箱子里。
二人抱着东西回房,好奇的掀开,又看了一遍,药材啥的还好,就是那些糕饼,瞧的二人口水直流。
“春菊姐,你说那位公子是啥来头,我瞧着可不像一般人,那穿着,那通气的气派,好像是贵家公子。”
“管他是什么人,反正跟咱也没干系。”
“咋就没关系了,你没瞧见他都跑咱们沈家来了吗?你说……该不会是看中谁了,想带回去做妾吧?我听说贵家公子身边的妾室,那多的数不过来。”
春菊对她的异想天开,很无语,“那跟你就没更没关系了,赶快收拾好,要去吃早饭了,今儿可是有老鸭汤呢!”
说到老鸭汤,小桃的毛病又犯了,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。
“啥老鸭汤啊,都过了一遍水,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