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毛豆都是自小父母双亡,家中亲戚怕沾上甩不掉,根本问都不问,他们这才流浪乞讨。
要是将来能有家,能开枝散叶,他得去祖坟上多磕几个头,谢谢祖宗保佑。
沈清又对春菊道:“你也是一样,将来有了合适的人家,我出给你出一份厚厚的嫁妆,不叫你委屈了。”
“多谢姑娘,奴婢一定好好干活,绝不敢偷奸耍滑,也绝不做对不起东家的事。”她暗暗发誓,要看住小桃,不能让她祸害了东家。
沈清很满意,接着又看向小桃,后者察觉到她的关注,终于还是跪下了,头磕在地上,久久不起来。
沈清叹惜,“其实你也是个好的,只是……”
“奴婢有错,奴婢不该往家里偷拿东西,姑娘,奴婢愿意照价赔偿,还求姑娘不要赶我走。”要是被赶出去,家里人一定不会白白养着她,肯定会火速给她找个人家,拿上一笔聘礼,把她随便嫁人了事。
小桃哭的梨花带雨,好不委屈。
沈慧瞧着心软,却又不敢乱插嘴,坏了妹妹的计划。
“起来吧!”沈清示意春菊把人扶起来,“你们俩个都是我最早买进来的丫头,就算以后再有人来,你们也是元老级的下人,得给后面的人做做表率,做的好,还能提拔,做仆人也不是都要做粗活,咱们家以后会有管事的,前院后,后院也得有,厨房采买,宅子修缮,人越多,宅子越大,事情越多,好好干,将来有的是出头机会。”
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“小的明白。”
小桃也眼含泪的点头,心中还是怕的要命。
等回到自己住的屋里,她手心里全是汗,后背也湿了一大块。
她有点纳闷,明明是比她年纪还小的人,为啥威严这样重,吓的她魂都快飞了。
春菊站在门口,冷着脸催道:“你若是哭的差不多了,就赶紧来做事,姑娘说的话,别又抛到脑后。”
“来了来了!”小桃抹去眼泪,不敢再耽搁。
收拾好了,又从对面雇了辆马车,拉上货,直奔镇上。
驴车有罗琴赶,沈清跟沈清都跟着她,牛宝在后面押车,两辆车距离不远,听见他在跟车夫套话。
“你们这儿究竟在盖啥?整那么大动静,夜里也不消停,我好几回半夜里起来尿尿,看你们那儿还在干活,真是不要命了。”
车夫也直叹气,“没法子,东家要快,说是十天之内就要把宅子盖起来,可不得连轴转,要不然哪干得完。”
“十天?盖那么大的宅子?疯了吧!”
“谁说不是,要不是东家给的钱多,肯定没人愿意,这是用命往上填,反正东家不差钱,工头多找些人,轮替就是。”
“那你们东家究竟是谁?是咱们镇上的吗?”
“好像不是,听说一直住客栈,想是急等着宅子住。”
“这可就怪了,既是等着住,干啥不在镇上买现成的,多方便,偏要跑野地里现盖,真是脑子有病。”
车夫觉得他说的很对,确实很怪很有病。
沈慧悄悄靠近妹妹,小声道:“清儿,咱要不要叫人去打听打听,总得知道是谁要做咱的邻居。”
沈清望着西边快要落下去的晚霞,幽幽道:“管他呢,总之是个脑残。”
她可以确信,这儿没矿,就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荒地,像这样的土地,青泉镇外多的是,还是离镇子近的,平川县就更多了,她要不是念着月牙湾风景好,地处偏僻,才不会在这儿买地盖房。
嗯!回头把路修一修,方便出来,用石子修吧,找些劳工,一个月也差不多了。
唉,就是不知霍云州把那几人的尸体埋哪了。
她正琢磨呢,身边经过一个人,背着一蓝布包袱,年纪不大,身形瘦小,她猛的戳了下罗琴,“你看那人眼熟不?”
罗琴闻声看去,不过她只看到个背影,“谁?”
“你赶快些,超过去就能看见。”
“好!”罗琴猛的抽了下驴屁股。
很快,他们就路过那人,而那人也发现他们了,六目相对,然后他像是见了鬼,拎着包袱狂奔。
“咋办?要追吗?”罗琴沉声问。
沈清想了下,摇头,“算了,明儿还有正事,回头让牛宝去盯着。”
沈慧不解,“那个人是谁啊?”
“跟郑波一伙的人,我还以为他们都死了。”
“啊!”沈慧吓的捂住嘴,“那那,这这……”
沈清安慰道:“没事,霍云州做事不会轻率,这人即便没死,也不敢乱说。”
罗琴回头瞥她一眼,沈清跟她对了个眼色,俩人自然不能当着沈慧的面,说的太直白。
但二人的想法显然很一致,如果霍云州没杀掉所有人,而是采用什么威逼恐吓的手段来让他们闭嘴。
那他简直太叫人失望了。
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,斩草不除根,相当于给自己留了个祸患,真是大大不吉。
到了镇上铺面前,众人下了驴车,卸了货,打发走了车夫,沈清便把牛宝叫到一边,小声吩咐了几句。
牛宝也是脸色大变,上回狗子的事,他自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