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霍老伯面色阴沉的握着拐杖走出来,“云儿别怕,跟他们去吧,若是冤枉的,爷爷就是拼上这把老骨头,也要给你讨公道,谁也甭想冤你,清儿这边,你也不用操心,爷爷都明白,军爷,能不能容我们回去给他收拾几身衣裳。”
史大力对老爷子还是很恭敬的,“不必了,缺什么我们从路上再买,而且我们是骑马赶路,要不了两天就能到,快的很,霍兄,咱还是别耽搁了,走吧!”
“等一下,我跟她说句话。”霍云州还有事情没交待,可当着这么多人,他也不好说的太直白,只道:“你的事,我已替你办好,回去后,时常去你娘的坟上瞧瞧,也替我给他们二老上柱香,本该我们二人同去的,可惜……等我下次回家探亲,一定去给你爹娘上坟。”
沈清听懂了,“我明白。”
“那就好!”
那俩人上来拖他,史大力冲沈清歉意的点了点,然后跟在后头下了楼。
青泉镇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小镇子,突然来这么一出,就连柴良都看怔了。
“他这是犯了什么罪?需要如此大的阵仗?”
旁边的小弟提醒他,“头儿,这姓霍的肯定犯了大事,咱们要不要跟沈家撇清关系,免得被牵连?”
这话刚好被站在后头的沈清听见,她笑了笑,“柴爷要是胆子如此之小,这辈子都甭想往上升了。”
柴良回头瞪了眼小弟,又冲沈清呵呵笑道:“小妹说的是,你们二人也没成亲,即便他犯了事,想必也牵扯不到你身上,来来,咱们继续吃酒。”
冯成成一直将人送到门口,他心里也是惴惴不安,可沈清这会顾不上他,因为楼上闹翻了。
吴菊花趴在楼上窗边,看到霍云州被锁上拖走,当即犯也不吃了,拖着两个女儿,又到隔壁把丈夫跟儿子叫上,死活要把他们带走。
相较于她的疯狂,周来娣就淡定多了,他们是一个姓,沈清不出事,他们家就没事,所以得先把沈清摘开。
“清丫头,我看这亲事还是得观望观望,咱不着急。”
沈婆婆捂着心口,心梗都快犯了,捂着胸口无力的哀嚎,“我们家咋这么倒霉,我可怜的姑娘,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啊!”
沈慧一边替她顺气,一边抹泪,“奶奶,您别激动,事情既出了,总有解决办法的,您得相信小妹。”
沈艳气愤道:“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,那戏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?”
沈清还在外面,有些人要走,比如范家人,以及他们同村的,还有跟沈清做生意的人。
有人避如蛇蝎,连招呼都不想打。
有人碍于面子,还是找了借口,家中有事,或者小儿哭闹,总之,都是要走的。
沈清什么也没说,只嘱咐他们路上小心。
轮到吴菊花时,她身后跟着大丫二丫,曹勇跟曹大海走在最后,曹大海一脸的愤慨,曹勇的表情就有点耐人寻味。
走到沈清跟前,想说什么,又咽了回去。
吴菊花舔着笑脸,“清丫头,这天也不早了,我家里牲口没人看管,实在是不放心,反正也吃差不多了,我们就先回了,还有不近的路程呢!”
“舅母不用坐车?我可以让牛宝驾车,送你们回去。”
“不,不用,乡下人,哪得用着出门坐车,你不用管我们,去忙你的吧,对了,今年中秋,我们就不接你们去过节了,县道边生意实在是好做,我们想趁着过节,多赚些,你不会介意吧?”
曹大海拧着眉呵斥,“蠢妇,胡说什么呢!先前不是说好的!”
吴菊花也豁出去了,“哪有说好,咱俩背了一身的债,几个孩子还没着落,不趁着还有力气多挣些银子,难不成要卖儿卖女,还是拖着全家人去要饭?”
“你!”曹大海气的要扇她。
沈清嫌他们吵的太难看,立马站出来阻止,“瞧舅母说,这有什么好介意的,反正以前我们去的也不多。”人家想撇清关系,她也没必要硬往上贴,反正以后舅舅这门亲,算是淡了,她又不是没心没肺之人。
沈慧这时,也站在妹妹身边,神色清冷的望向舅舅一家人,“舅舅,舅母慢走,我们事多就不送了。”
曹大海心中难过,“你俩也别想太多,兴许是弄错了,若有消息,一定要及时通知我,若有需要帮忙的,也一定要告诉舅舅,晓得了吗?”
“你一个种地的乡下汉子,告诉你,你能咋地,还是顾好自己吧!”吴菊花着急的拖着他往外走。
曹勇经过沈清而前时,神色复杂的正要说什么,又被吴菊花吼了,他犹豫了务须,还是跟着爹娘去了。
大丫拉着二丫,说了些不痛不痒安慰的话,便也走了。
孟老爷倒是吃的不错,酒足饭饱,挺着肚子一晃一晃的往外走,两个美婢扶着,曹雪梅慢了一步,脸上笑颜如花,“清儿,慧儿,你们若是害怕,不如搬到姨母家,反正孟家地方大,不差安置你们两个。”
孟老爷也笑眯眯的望着姐俩,“你姨母说的对,你们两个女娃娃独自在外生活,实在是叫人放心不下,回头我叫人接你们。”
沈慧表情僵硬,死死抓住妹妹的手,强硬道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