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这想法跟母亲一说,周外婆都不晓得怎么骂她,啥话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无耻。
周来娣回到家,一进门就见沈长福跟沈艳坐在院里,一个纳鞋底,一个磨刀。
见她回来,沈艳惊喜的问道:“娘,你们谈的咋样,我到底啥时候能嫁人。”她好像很急,急的不得了。
沈长福也望着她。
周来娣脑子里装着别的事,只敷衍道:“你外婆说了,以后你的婚事都得有沈清点头做主才可以,还有,你以后都别出村子,更不能再见钱家人,我就奇了怪了,你俩都是同一年生的,咋差距就这么大呢!”
沈艳小脸顿时一垮,“咋这样呢!咋我嫁个人就这么难呢!”
沈长福闷声道:“也好,我对这家人没好感,要是亲事不成,那最好了。”
周来娣想着生孩子的事,望着丈夫,心神荡漾。
天气太热,沈长福只穿了马甲,露出精壮的臂膀。
他们兄弟俩,其实长的都不错,只是沈长福更老实憨厚些,不如沈长贵精明能干,嘴巴也更会说。
“孩子他爹,今晚早些睡吧!”
“啥?这天还没黑呢!”
“咳咳!那我去烧水洗澡,艳儿,你今晚也早些睡。”周来娣迫不及待的赶人了。
牛宝隔两天就得去石桥村看看情况,再回来跟沈清汇报。
这天回来后,跟沈清嘀嘀咕咕说了几句,沈清露出玩味的笑,不远处做针线活的沈慧纳闷的问:“咋了?那边又出啥事了?”
“没什么,一点小事。”沈清把牛宝单独领到外面,对他窃窃私语了一番,“明白了吗?这事别叫人知道,尤其是沈凤,更别让她晓得,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亲娘是谁,对芸娘,你就说,这事若办好了,我将来会给沈凤置办一套嫁妆,会一直照拂着她,想来芸娘会明白的。”
芸娘当然明白,其实就算沈清不提好处,她也会照办,用她这副残躯,为女儿谋求更好的对待,还有啥不能做的呢!
于是,趁着朱老二不在,她便稍稍收拾了一番,用篮子装了些点心,提着篮子,出了门,去到隔壁,敲响钱家的门。
“谁呀?”
“婶子,我是隔壁的芸娘,我刚做了些点心,想着咱们以后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,所以送些过来给您尝尝。”
钱母一听是隔壁的妖精,恨不得破口大骂,又怎会开门,“你走吧,我们家不需要你送的东西,以后也别来敲门,咱们不是一路人!”
钱书衡打开门出来,“娘,人家也是好心,咱关着门把人赶走,似乎不妥当吧!”
钱母没好气的骂道:“你打着什么龌龊心思,娘会不知道吗?你就死了这条心,有娘在一日,绝不让你跟那妖精接触,回屋读你的书去!”
钱书衡被骂的很不服气,他不过是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咋就是龌龊了,再说既然都是邻居,干嘛把关系搞的这么僵,难怪他们家在村里住了许久,从来没人过来窜门呢,想来就是母亲太不近人情,把人都得罪光了。
钱母肯定是不能开门,但芸娘有锲而不舍的精神,早上也敲,晚上也敲,只要朱老二不在,她就来敲钱家的门。
要么说送点心,要么说请教针线活,要么就说要借这借那,反正借口容易找。
钱母被她烦的不行,实在赶不走,便开门出来将她一通,骂的可难听了。
芸娘也不跟她争辩,以手掩唇,委屈的掉眼泪,“婶子干嘛说的如此难听,我不过是想着都是隔壁相邻住着,都说远亲不如近邻,以后有个什么,也能互相照应,婶子别想歪了呀!”
她边说边朝钱母身边瞟,当钱书衡捏着书本出现时,她便娇羞一笑,媚眼如丝。
她是专业地方出来的,想勾搭钱书衡这样的一个愣头青,那还不是手到擒来。
钱书衡更迷恋了,甚至夜里都睡不好觉,睁眼闭眼都是芸娘。
这越是得不到的,越是想的紧。
朱家这边,朱老二病势来的很快,不光是身上痒,出疹子,还有发烧得瘟的迹象。
他也知道有病就得治,在附近找了个半吊子郎中,说他整天杀猪,染了猪瘟,一口气开了十几副药。
朱老二狠狠心跺跺脚,掏银子买下,一回家就让芸娘给他煎药。
大概是这药里有安眠的成份,他服了药一夜好眠。
也是巧,钱母因着芸娘的事,气的很,也总是睡不好,便使唤儿子去抓药,在门口遇上芸娘,芸娘便提议他,抓些安神的药,老人家夜里睡的好了,心情自然就好。
接着芸娘又跟他抱怨朱老二也病了,幸而有大夫开的药,这才能一夜好眠。
这给了钱书衡启发,他看着芸娘曼妙的身姿,妩媚的眉眼,心思一动。便跟郎中说,母亲性情烦躁,每日思虑过多,以至于夜不能寐,郎中自然要开安神的药。
其实也对症,只是他忘了母亲长年服药,对草药有了一定的耐药性,一副安神药下去,只能安睡半夜,到凌晨时分就醒了。
钱母醒了之后,觉得头晕口渴,便起身找水,摸索着把油灯点上,举着油灯开门出去。
喝完了水,又觉得哪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