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良对她的话,并不意外,但他有点看不上,“一个开小酒楼的,一个开食品作坊的,你们二人一年撑死了,也就挣个几百两,算了吧!这种小打小闹的生意,爷并不想掺和。”
冯成成刚要松口气,就听沈清又说了。
“柴爷,您眼光要放长远嘛!有种说法叫,小投资,大回报,反正您又不要您出本金,您等于是坐收渔翁之利,即使我们一年净利润加起来只有几百两,若是有您的一份,岂不是也能分二三百两?也不少了吧?”
就算是二百两,对柴良来说,也是真的不少。
他一个月,衙门里发的月钱也不过二三两。
这个数字是有起伏,若是大老爷收入少了,他们得的月钱就少,若是多了,也未见得会多一点。
他们平常还有另一份收入,那就是街上铺面送的礼。
但都是送给大捕头,像他们这样的小差役,只有遇见来办事的人,给他们塞点好处费。
见柴良有些心动,她又道:“我原先只是个种地的小农女,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一展身手,若有机会,说不得就要发大财,不信你问冯掌柜。”
冯成成感觉自己被架在油锅上,“呃,这话原也没错。”他很后悔,先前干嘛要把沈清夸的那么狠,搞的他现在想说沈清在忽悠人都说不行。
柴良当然不会因为她的话,就信了她,“那你先做点样子出来,给爷瞧瞧,若是爷觉得你有前途,到时再合作也不迟。”
沈清点头,“这是自然。”现在是我求你,待到我有本钱了,就是你求我了,毕竟这里管事的还有个小舅子呢!
柴良显然也想这一点,不得不点她一句,“与我一同来的人叫孙平,他是我们大人的内兄,平生喜好众多,但最爱的是女人和银子,且……极爱极爱!”
他能说出孙平的缺点,这就说明,他也很想把孙平搞走,也不惧他,反正对面这俩不过是小角色,连县太爷的面都见不到,更甭提告状了,再说,他只需抬抬手,就能把这酒楼封了,又有何惧?
但这事不能他来动手。
冯成成觉得今儿这天真冷,他一个劲的双腿打颤,同时心里哀嚎: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衙门里的明争暗斗啊!
冯成成瞄了眼沈清,发觉这丫头不仅胆子大,口气更大,“只要是个人,就有所喜好,柴大人的意思,小的明白了,您放心,天无二日,人也不该有二心,以后咱们三个就是合伙关系,赚的银子,一式三份,而且这是我给大人的见面礼。”
她拿出来的,是一个首饰盒,当着柴良的面,她打开了,里面是纯银打造的一把小锁。
不大,也不算贵重,但对于在场的三人来说,这也不算轻了。
而柴良想的却是,这小姑娘看着不起眼,出手却阔绰,若以后跟她合伙,想必也大方,倒是一个可交之人。
柴良收了东西,沈清又把杨家的事同他说了。
这礼当然不能白给。
柴良听完,生气的一拍桌子,“岂有此理,那杨家欺人太甚,这场洪灾死的人多了去了,若人人都像他们一般,胡乱攀扯想讹诈银子,定是要惹出大麻烦,你放心,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杨家,拿了他们。”
沈清连忙站起来拱手致谢,“大人能如此体恤百姓,实在是我等小民的福气,不过明日就不必了,我跟他们约好的三日之后,到时请大人派属下来,替小的撑撑场面,他们只要见到官府的人,还不得吓的屁滚尿流,另外,小的这里还有一桩要紧的事,得跟您通通气,若是这事办好了,那对大人……”
后面的话不说,柴良也明白,他急忙示意沈清快说。
沈清要说的,自然是毛豆等人的瘟疫。
“若瘟疫蔓延开来,可就难以控制了,到时县太爷一定会问罪,至于这罪过谁担着,大人心里清楚,当然,也不能一味掩盖,比如一把火什么的,事情闹大,叫别的人知道,参大人一本,也够麻烦的,还是要尽快找郎中,开药给他们治病才是。”
柴良若有所思的瞟了眼对面的小丫头,真真是鬼机灵,连他刚刚想到的招都给堵死了。
他本来还真想着要不要把那帮乞丐都灭了,再把尸首一把火烧了干净。
沈清轻轻咳了两声,“大人可别这样看着民女,这瘟疫肯定也不止破庙那些人染上,说不定其他地方也有,还是早点让郎中们配出相对应的汤药,把病治好了,才是上上之策,您说呢?”
他说,他说什么?话都让你说了。
柴良虽心有不快,很快就想通了,“这事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与柴良商议好了细节,冯成成就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去吃酒。
等把那些人都安顿好,他才过来找沈清。
“你咋这样大的胆子,还说要跟他合伙做生意,自古官商勾结,可是要获罪的。”冯成成脸白如纸。
沈清却一脸的轻松,“咱们这样可不算官商勾结,顶多是合作,有了柴良这个靠山,以后在这小镇上做生意,便不会有啥麻烦,如若不然,他三天两头来找事,你这生意还能做吗?听我一句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该大方的时候就得大方。”冯成成哪是因为官商勾结四个字害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