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胖婆子,一边卷袖子,一边走上前,粗着嗓子骂道:“哪来的贱丫头……”
胖婆子刚开了个头,就被人照着肚子踢了一脚,却不是罗琴干的。
沈清转头望向霍云州,见他脸色难看的要命,踢完了胖婆子,他便压抑着怒火对沈清道:“我先带他们回镇上,回头再来找你说事,杨家那边,你先不要担心,我去处理。”
“哥!”霍林眼巴巴的瞅着。
霍云州揉了下弟弟的头,“你听沈清的话,我这边没事,很快就能处理好。”
霍老伯弓着身站在一边,他看出端倪,叹息道:“你还是尽快把这位大小姐送回去,当兵就好好当,若是不想打仗,就回来,家里也不是吃不起饭。”他算是看出来了,大孙子这兵当的,不是很顺心。
霍云州鼻头发酸,“我晓得。”
黄欣跳脚尖叫,“霍大哥,明明是她对我出言不逊,你不替我教训她,却反过来要打我的人,这是什么道理,我要回去告诉我爹,告诉我哥哥,叫他治你的罪,你就等着被砍头吧!”
霍云州被她吵的头疼,干脆一掌劈晕了,将她交给婢女,“带去马车上。”
护卫们面有难色,“霍统领,这怕是不妥吧?”等大小姐醒了,肯定要发疯,他们都要跟着担责。
霍云州:“回去后,我自会跟将军请罪。”他又看着沈清的脸蛋,心中满是愧疚,“还疼吗?”
沈慧有怒不敢发,“能不疼吗?都肿了。”这一天过的,她好累。
沈清却状若无事人一般,反过来宽慰他,“还好,明天就消了,我看你们也别在镇上歇脚了,直接回程吧!”她是得罪不起这位大小姐,所以还是赶紧送走,有多远送多远。
至于大小姐为什么要给她一巴掌,估计是对霍云州有意思,把她视成情敌了。
像这种有背景的官家小姐,根本不是她这样的平头小老百姓能得罪的。
既然惹不起,那总能躲得起吧?
霍云州看到她眼里的疏离,心中略略发酸,“你这儿要重建新房是吗?银子可够,我在爷爷那儿存了些银子,若需要,只管拿去用,还有这些。”他从怀里掏出钱袋,里面鼓鼓囊囊,估摸着有十几两。
沈清双手背到身后,又往后退了两步,冲他摇摇头。
她不收,霍云州也倔强的举着,不肯放下。
霍老伯戳了下霍林,“我,我收着,反正清姐姐说了,房子盖好了也有我们家三间,这不是正好吗?”
沈清叹气,反正她没收,不管将来怎样,她都不欠霍云州什么。
霍云州还是把人带到镇上,住进了福来酒楼。
冯成成听从沈清的建议,把后院的客房重新修整了一番。
院子里一半种着蔬菜,一半种着花草,都是田间地头常见的野花,客房外面有草坪,也种了野花,经历过暴雨,野花不仅没有被冲毁,反而开的更艳。
主打就是清新自然,住着还别有一番风景,又因为他们店里的烤鸭很有名,所以福来酒楼一跃成为青泉镇顶尖的客栈,每天都是客满的状态。
黄欣一到客房就醒了,小凤赶紧端着茶水过来伺候着,“小姐觉得怎样,头还晕吗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黄欣靠在床头,揉着脖子,一时没想起来发生啥了,“我怎么了?”
一旁的婆子愤然告状,“姑娘被人打了,哼!待回去奴婢非得跟老爷好好说道说道,这个姓霍的武夫留不得,今儿他能为了一个乡下丫头对姑娘动粗,他日还不定怎么着呢!”
从婆子絮絮叨叨的描述中,黄欣总算想起前因后果。
小凤连忙劝道:“小姐别动气,咱们离边关城已经很远了,这一路上也不太平,可千万不能惹恼了霍统领,再说那不过是个野丫头,小姐犯得着因为她跟霍统领置气吗?要奴婢说,您这是本末倒置了,听说刚才那些人中,有霍统领的弟弟,还有他爷爷,好歹您也是头一回见霍家的长辈,实不该如此。”
虽是忠言,但着实逆耳。
她这番话,不仅没让黄欣息了怒火,反而把她激的火更大了。
“你闭嘴,我是什么身份,他又是什么身份,我爹跟哥哥们看重他,想让他做我的夫婿,许他大好前程,他们一家子难道不该感激涕零吗?即便是他爷爷,那又如何,难不成还要本姑娘向一个农夫行礼吗?”
小凤听的头大,狠狠瞪了眼那婆子,“你出去,我有话单独跟小姐说。”
“是!”这婆子只是在院里伺候的老妈妈,没什么地位,却一心想争宠,所以才一味的迎合主子喜好。
小凤把人赶出去,又细心的插好房门,回到床边,半跪在床榻边,苦口婆心的劝说。
“小姐,你别忘了,咱们女儿家,即便在娘家有万般宠爱,可终归是要嫁人的,这一旦嫁了人,可就是夫家的人了,即使老爷夫人再疼爱您,也不能整天掺和姑爷房里的事,不管嫁谁,都是一样的,小姐可不能随意耍小性子,把姑爷惹毛了,对您没好处。”
“再说霍统领,之所以能得老爷跟大公子们看重,还不是因为他性子稳妥且忠诚,今儿要不是您先动手打人,他又怎会……唉!总之,咱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