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山下,也只感叹了片刻,就开始各忙各的。
霍林去附近的山上砍竹子,这玩意除非山倒了,否则很难被水冲走。
所以沈清也打算把新房的地基,建在那片竹林旁边,要离的远些,防止竹笋穿地而出。
沈慧则开始找地方搭灶,她负责伙食,这是妹妹给她的任务。
沈清拿出铁锹,开始找地方搭窝棚,做为他们临时住宿点。
罗琴不解,“不是要盖房子吗?”
“先不盖,有个容身之处就够了,你也别闲着,把这块地方收拾一下。”
这混的,要跟个野人似的了。
霍林一趟一趟的扛着竹子,幸好这几天温度不高,要不然他得热死。
沈清用带来的小锯子,把竹子锯成长短一致,再地上挖出坑洞,把竹子一端火烤后埋进去填实。
缝隙用切碎的枯草和泥糊上,屋顶则是把竹子从中间劈开,再交替铺好,避免漏雨,但还是要盖一层稻草,反正是临时住所,只要不透风,不漏雨就成。
一共盖了三间,每间大概十个平方左右。
床板也是用竹子搭建,离地一尺高。
沈家姐妹住一间,罗琴住一间,霍林住另一间。
做饭还是在外面,又搭了个棚子。
当然,驴子也得有住的地方。
只干了一天,房子就盖好了,又弄了些竹子,在外围做了低矮的栅栏围墙。
罗琴觉得失策,这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能出人头地的,那她为啥还不走,还要继续留下,不是不满意可以随时离开吗?
可为啥她一有这个想法的时候,沈清就叫她干这干那,总有活让她去做,她又张不开嘴。
沈清当然不会让她走,免费劳力,而且罗琴是习武的,力气比霍林都大,要不是看她有伤,活肯定比现在还重。
晚上,四人坐在一处,围着火堆,火上吊着一口锅,锅里煮着红薯饭,沈慧切了些腊肉,又切了些蔬菜,倒进锅里,有饭有菜的大杂烩。
都这种时候了,也不必挑。
霍林盘腿坐着,眼睛却望着沈清,“清姐,接下来咋干?该不会就靠我们几人把地整出来吧?”
沈清有点困,“明儿你去镇上看看情况,主要是看下受灾的情况,另外再看看那些饭馆酒楼恢复的咋样。”
霍林也不问看这做啥,只点了点头。
沈清又对沈慧跟罗琴说道:“明儿咱们三还是要尽快把没受损的农作物收拾出来,统计一下损失,另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,得把地窖里的东西弄出来。”
“还有地窖?”这事连沈慧都不清楚。
霍林也是一脸茫然,难道沈清说的是他们家那个地窖?
她啥时候往里面藏的东西?
沈清一脸淡定,“嗯,姐,饭好了没,我快饿死了。”
“好了好了,你们拿碗。”
第二天,霍林一早跑去镇上查看情况,沈清拿了把铁锹,又递给罗琴一把锄头,带她往霍家旧址去了。
罗琴见她似乎不确定地窖的位置,便很无语,“地窖有多深?”
“大概三米多,我们离开前,我又盖了几块大石头压着上面的门板,不过洪水那么大,石头怕是也冲走了。”
“既然这样,你不怕地窖进水,里面东西全毁?”
“泡了水也没关系,有些是密封的坛子,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,找到了,快过来帮我挖。”
压在上面的大石头果然没了,盖板露了出来,没盖严实,里面确实被泡的严重。
“姐,把水瓢拿来。”
“来了!”沈慧举着水瓢跑过来,一见这水深,担忧道:“不晓得坛子有没有进水。”
三人合力,花了一个时辰,才把地窖里面的水舀干,沈清担心地窖会坍塌,便跟罗琴二人,干脆把地窖全部挖开。
里面总共摆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坛子。
沈慧用抹布清理完上面的泥巴,宝贝似的摸了摸,“这密封的真好,一点没露。”
罗琴却想,难道这就是沈清翻身的本钱?
可沈清却从里头拎出一个没底的木桶。
“哎呀,我的宝贝保管还挺好。”
她要做烤鸭生意,晚上把想法跟几人说了,那三人表情可以说十分的精彩了。
霍林有心事,嘴上不说,但那欲说不说的样子,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。
沈慧没注意到霍林的异样,只道:“这个时候,就算做出来,能有人买吗?”
沈清不以为然,“只要灾祸过去,一切安定下来,那些富人们,照样能过着安稳享乐的日子,过不下去的,只会是穷人罢了。”
霍林带回来的消息,镇上受灾情况并不严重,只一些低矮住户家里进了水,也只没过桌腿,而且镇上的房子大多是青砖,早年间的老工匠们手艺精湛,用料扎实,就算全部泡在水里,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事。
所以洪水退去之后,镇长立马就找人清理淤泥,打扫街道,好多铺子昨儿就开张做生意了。
出镇的官道也还好,只有些淤泥。
但那些地势洼的村庄就遭殃了,他回来时,瞧见很多地方还是水里泡着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