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丫也抱着钱罐跑出来,可怜兮兮的看他,“哥,咋办呀?”
大丫黑着脸,扛着被褥出来,“爹临走时说了,要是大水上来,就让咱们都去村东边的祠堂里躲着,那儿地基打的高,门口又有挡水板,大家聚在一起,总是好些。”
祠堂是用青砖盖的,经得起水泡。
曹勇当机立断,“现在就去,把粮食带上,其他的都架到桌子上。”
杏花村的情况要好些,村子地势高,而且是呈西高东低的倾斜地势,水都往西边流淌。
但房子没事,粮食就惨了。
沾了湿气,没地晾晒,只需两天,堆着的麦秆就要捂发霉,地里的麦子更是倒了一大片,即便现在雨停,他们去地里抢收,也无济于事。
因为没地晾晒,又是潮的,后果可想而知。
沈有信愁的头发白了一半,村里人更是哭的哭,嚷的嚷。
赶上收割时下暴雨,真的是老天不长眼。
唯有周来娣心里藏着小九九,暗暗心惊。
她想,莫不是沈清那丫头能掐会算,晓得有这场天灾不成?
不过,听说他们要躲山上。
嘁!谁都晓得下暴雨的时候,不能往山里去,她自以为聪明呢!
此时的清湖边,雨水从四面八方汇集到湖里,让湖的面积一再扩大。
但也不需担心,湖也是呈倾斜走向,一旦湖水漫上来,就会往山下流淌,而他们所在的位置,不会被淹到。
沈清四人到了小屋,霍老伯早把火升上了,又把他们住了一夜的屋子让出来,他跟霍林住到隔壁。
沈婆婆打量着屋子,以及墙角堆着的粮食,心里满满的安全感,唏嘘道:“幸好幸好。”
沈慧把房门关上,又用木棍抵上,再把窗户也关了,屋子里只余灶洞的火光,“奶奶,清儿,咱们快点把湿衣裳换下来,可千万别着凉。”
沈婆婆连忙道:“对对,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生病,再熬点姜汤,带了生姜吧?”
“带了,我们带的东西可全了。”沈清蹲下去,在篮子里扒拉,找出生姜。
沈婆婆接过来,“你俩去换衣裳,我来熬。”
沈慧拦下她,“还是我来吧,奶奶年纪大,才是最不能着凉的。”
沈清插到俩人中间,以不容拒绝的口气,道:“别争了,你俩都先去换衣裳,我来煮。”她找出简易案板,用匕首切生姜。
灶上的铁皮板上放着一只小瓦罐,只要把生姜搁进去,再加点红糖,煮一会就成了。
屋子里有火灶,温度高,也很干燥。小黄狗就蹲在火炉边,一动不动。
沈慧换了衣裳,散了头发,坐在灶边,一边烘头发,一边准备晌午的食材。
“清儿,咱中午吃啥?”
“吃点辣的,去去湿气,就做个打卤面,姜汤好了。”她朝旁边屋子叫了一声,霍林听见了,探出头来,“啥事?”
沈婆婆把姜汤送出去,“快趁热喝。”
隔壁小屋虽没有盘灶,但只需用一只旧陶盆,再从这边的灶里夹些烧红的炭,往屋子里一摆,也是一样。
霍林喜滋滋的接过,又缩回屋里。
下暴雨的天气,躲在屋里就舒服不过的。
再说,他们暂时也不缺物资,不需要外出寻找啥。
沈慧找来盆,和面揉面,屋子的角落有水桶,是早上刚从湖里提上来的水,需要烧开放凉,才能用来做食物。
祖孙三个,都很有默契,沈婆婆收拾衣裳,把它们找地方挂起来,窗子打开,用一桶小木棍撑着,窗外就是茂密的林子,风景啥的没有,蚊虫还多,开一会就得关上。
沈清炒酱料,再拿出一根黄瓜,蔬菜都是昨儿刚摘的,用驴子驮过来,能吃几天是几天吧!
锅里下油,先炒鸡蛋,再放入切碎的腊肉丁,煸炒出油,最后下黄豆酱跟水。
她做的多,这一锅酱,够吃好几天的了。
沈慧揉面累的满头大汗,沈婆婆弄好了衣裳,把她挤到一边,“我来,你去隔壁叫他们祖孙俩过来吃饭。”
“嗳!”沈慧放下袖子,打开门,站在露台上,透过树的缝隙,看到碧波荡漾的清湖,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隔壁屋门开着,霍老伯坐在门口抽旱烟,见她过来,笑眯眯的打招呼,“是不是要吃饭了?”
“嗯,我奶奶请您两个过去吃饭。”
“我们就不过去了,饭做好了叫霍林去端来就成。”男女有别,隔壁一屋子的妇人,加上屋子又小,吃喝拉撒都在一处,他们过去不方便。
沈慧笑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您老还要讲究呢!”
霍老汉吐出一口烟圈,“不是讲究,是方便一些。”
沈慧也没强求,转身回了小屋。
外面暴雨依旧下,天空阴沉沉的,没有一丝要停的迹象,仿佛天地间,连起了一道水雾。
沈婆婆把面团盘成一个圈,醒了一会之后,便搓拉成长条,有小手指粗细,便可以放入滚水中。
大家饿的很,加上又是死里逃生,大家都饿的很,沈婆婆整整下了三锅,用粗瓷大碗,捞了满满两碗面条,沈慧用勺子各舀了一勺炒好的酱,再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