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去镇上,下午她跟霍林赶着驴子,驴子驮着粮食,以及一些生活用品,往山上去了。
她给那个无名湖取了个名字,就叫清湖吧!
跟姐姐说起这个名字时,沈慧神情古怪,嘴角抽搐好几下,好不容易忍住没破功。
走了两趟,在苹果的加持下,驴子认路了,走的也很顺当。
到了地方,卸下物资,她跟霍林二人就开始修房子。
干的多了,手生也变熟手。
霍林负责砍树,挑杂乱的小树砍,拖回来堆摊在木屋门前的空地上趁着有太阳,赶紧晒干。
主要还是砍松树,这玩意好烧,即便湿的也能烧起来。
粮食运来首先考虑的是防虫。
沈清在房子。
另外,艾草每天都要熏。
她跟霍林又砍树盖棚子,盖茅厕,盖堆柴火的地方。
两间木屋都没有床,她也不打算弄床,弄些干草铺在底下,上面再铺垫被,就能睡了,反正这屋子悬空,只要底下做好防潮,地面就能保持干燥。
沈家那十亩地,当然也不能完全放弃,她按着霍老伯的指点,叫人在四周挖排水沟,要挖的深一点。
足足忙了三天,有些人家已经下地割麦子了。
割好的麦子摊在晒谷场,翻晒打谷。
吴菊花看着晴朗无云的天,心里把沈清骂了个狗血淋头,“瞧瞧这天,晴的多好,沈清绝对没安好心,乌鸦嘴,扫把星,以后不能再跟她沾上,免得倒霉。”
这话只有曹大海不在时,她才敢说。
杏花村的周来娣,也在地里割麦子,累了直起腰来,抬头看天,也觉得沈清怕是猜错了,粮食买贵了,等这拨粮食收了,粮价肯定要降,嗯!她吃亏了。
沈有信也不信,觉得沈清胡扯八道,又危言耸听。
总之,信的人没几个。
大概也只有沈慧最信她,其次就是霍林。
这天一早,沈清还没起呢,就听见外面狂风大作,沈婆婆扯开嗓子嚷着什么。
她推开窗子去看,就见天边乌云压顶,黑沉沉的,像是有什么要倾泻下来一般。
狂风吹过大地,刮的尘土飞扬,迷了视线,院子里没份量的东西都跟着风跑,他们这破房子似乎也在晃动。
沈婆婆站在院里,吓的白了脸,“完了完了,不会真叫这死丫头说中了,要发水灾了吧?”
沈慧正拎着水桶,要去隔壁打水,闻言只是轻笑道:“清儿从不说假话,她说有,那就肯定有。”若是没有,那也是天气变化多端,跟她的预测没关系。
沈清笑了,有个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人,多好啊!
她掀开被子,跳下坑,冲出屋外,看了看天,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,朝着院墙另一边喊,“小林子,暴雨要来了,咱们要快点搬家喽!”
一眨眼的功夫,霍林就跑来了,只是他表情有点不对,“真要是发大水,你还高兴呢!”
“嗳!话不是这么说的,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这是人力难以抵挡的,即便是皇帝,也管不了吧?既然如此,我为何不能把灾祸变机遇呢?等咱有了家底,才能帮助更多的人,你说是吧?”
霍林丝毫没感觉到她是在忽悠人,听着只觉得很有道理,“说的也是,咱咋搬啊?那两头猪带不走吧?太重了,驴子也驮不动。”
沈清站在堂屋门口,一手掐腰,一手指挥,“姐,奶奶,把鸡鸭都赶到笼子里,待会用竹篓挂在驴背上,粮食运的差不多了,现在要背锅碗瓢盆,咸菜啥的别用坛子装,用篮子,重量轻些,还有被褥什么的,能带的都带上,待会我跟霍林赶着驴子进山送东西,再背一些,晌午就回,霍老伯,也跟着一起去,今晚就住那儿,正好看东西,小林子,你别用这种眼神瞅着我,要是你不放心,你晚上也留那儿就是,我们明儿再过去,这雨今天未必下得来,明儿就不好说了。”
院里的几人目瞪口呆,沈慧呐呐的指着屋子,“那岂不是要把家都搬过去?”她还以为只是去住几天,凑合一下就够了。
沈清摇头,面色凝重,“雨要下多少天还不好说,可咱这屋子就在山脚,要是山上发洪水,怕是保不住。”两头猪可惜了,希望它俩命大,要是真大难不死,她大发善心,不宰杀,放它们自由去。
沈婆婆叨叨个不停,说她疯了,脑子被狗啃了,说归说,但老太太还是照她说的,收拾东西,扒拉威菜坛子。
沈清这趟把小黄也带上了,小东西长大了,胆子似乎也变大了,看见生人也晓得汪汪叫唤。
驴子背着一帮叽叽咕咕的家伙,走的艰难。
霍林背着锅,胳膊上还跨着篮子,装了碗筷。
霍老伯只把祖孙二人的衣服,以及重要的东西装上,跟在后头,杵着拐棍,累的吭哧吭哧。
沈清也是背了一堆东西,天气闷热,他们三都是满头大汗。
中间停下来歇脚,沈清拿了竹筒出来,打开盖子,倒出凉开水,用竹盖子接了一杯,递给霍老汉。
老头累的脸色不好,爬山是个力气活,他好些年没爬了。
虽然这山势不陡,山路也并不难走,可他还是撑不住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