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会,放下帘子,努力揉了揉眼睛,强迫自己清醒。
坐车可千万不能打瞌睡,谁知道一觉醒来,人家把你带哪去了。
青泉镇孟家,刚到早饭时间,孟代山就来了客院。
那位祖宗突然带着人登门,把他惊的魂都飞了,连忙带着家人出来迎接。
可祖宗却谁什么都不管,径直住进还没收拾的客院。
孟家有许多客院,用来招待客人。
客院有大有小,小的,仅有几平的院子,两间小屋,大些的,跟小四合院类似,里面小厨房水井,一应俱全。
苏璟就挑了大客院,进去之后,把门一关,派了两个人守在门外,连孟代山都不让进,更别提曹雪梅了。
听说他们又来了,曹雪梅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。
立刻让嬷嬷通知手底下的婆子们,一定要看好二少爷,别叫他出来捣乱。
再说今儿早上,孟代山刚到大客院门外,就被人拦下了。
两个冷面护卫,丝毫情面都不讲。
孟代山心里极度不爽,忍着怒意,问道:“你家公子应该起了吧?我有事要禀报,烦劳通传一声。”
护卫面色不改,甚至连语气也是一样,“公子有令,上午不见客,孟老爷若有事,下午再来。”
孟代山脸色更阴沉了,“我真有事,就不能通融一次?”
“不行,孟老爷请回。”
孟代山在自家吃了个闭门羹,心情可想而知。
他背着手,往回走,去了夫人的院子,刚进门就听见傻儿子在那嬉笑吵闹,几个下人追在后面,手里还提着裤子,而他的傻儿子,光着屁股,一手捉着某个部位,一手挥舞着,嗷嗷叫嚷。
孟代山心情恶劣到了极点,“你们都是死人吗?还不赶紧把他捆了关起来,再不行就直接绑了在床上,别叫他下地!”
下人们不敢违逆老爷的意思,两个小厮绕到前面,拦下孟衍,几个人一起上,把他压在地上,穿裤子的穿裤子,拿绳子的拿绳子。
孟代山不再看趴在地上挣扎的傻儿子,迈步进了厅堂,却见曹雪梅低头坐在那,手里的茶杯都要捏碎了。
孟代山此时也失了哄她的耐心,不客气的职责道:“你明知家里住了贵客,还让他到处乱跑,你这是存心要让老夫在外人面前丢脸吗?”
曹雪梅委屈道:“衍儿虽心智不全,但个头高,力气大,那些婆子们弄不住,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孟代山沉声道:“那就照我刚才说的,绑起来,捆起来,再不然干脆弄点药,让他睡着,把院门关死,他难道还能翻墙不成?”
曹雪梅哪舍得,“老爷这是嫌弃衍儿了吗?当初衍儿生下来,老爷明明也很喜爱,可他命苦,被那些贱人害了,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,老爷又要怪谁?”
孟代山今儿憋了一肚子火气,脑袋一热,就恨恨道:“那我的春儿,又是怎么变成的瘸子?”
曹雪梅愣了下,陡然起身,尖刻道:“老爷这是怀疑我下了什么黑手?老爷怎能无凭无据就污蔑人,好歹我也是春儿的嫡母,衍儿又这么大了,我在老爷身边十几年,在孟家任劳任怨,替你打理扗宅,老爷现在说这话,是想让我去死啊!”
曹雪梅说恼就恼,说哭就哭,比戏子还会演。
孟老爷懒得跟她分辨,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曹雪梅哭了一会,被身边的容妈妈劝住。
“夫人别哭了,老爷都走远了。”
曹雪梅放下捂脸的帕子,脸上哪有半分泪痕,也没有哭模样,“唉!总是要闹一回,才能消停一段时日。”
容妈妈给她倒了杯水,又把丫鬟们赶了出去,“夫人这样与老爷僵持,总不是好事,咱府里啥都不多,就属老爷的姨娘们多。”
曹雪梅喝了口茶,讥讽的冷笑,“最好他永远都别来,我还省心了呢!”
容妈妈不理解,“夫人又说胡话,老爷年纪不轻了,现在看着身子康健,可谁知过两年又会如何,我老家有个姐姐,身子一向硬朗,可说倒下就倒下,前后不过半年时间,人就没了。”
“孟家对外的生意,都是大少爷管着,他是嫡子,虽瘸了腿,可现在就他能管事,万一老爷有个什么,孟春少爷一定是要掌家的,至于夫人您……”
曹雪梅手里有些产业,但都是孟代山给她的。
本来她只是乡下一个小门小户家的闺女,哪有什么陪嫁体己。
娘家母亲不在了,有个姐姐,前些日子又死了,现在娘家就只剩兄嫂,万一有事,就只剩曹大海能给她撑腰,可曹家无权无势,曹大海又与她关系不亲,未必会帮她出头。
“哼!孟家的一切都是我儿子,谁都别想来争,谁都不行。”死人是不会争的,死了才最干净。
“夫人想明白就好。”容妈妈听懂她的言下之意。
“沈家那俩丫头究竟如何了?总也弄不来,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?”
容妈妈面有难色,“依老奴看,与其好言好语的劝说,倒不如直接把人绑来,她们姐俩一体,绑了这个,还怕那个不来?”
曹雪梅冷笑,“那就好,你派两个人去守在进镇的路上,带辆马车,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