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婆婆本来要插一嘴,听到这儿,立马闭嘴不说了,她还是老老实实做饭吧!
周来娣哼哼两声,瞥见宋寡妇还在那号丧,骂了两句,便也不管了。
沈峰不高兴,余光扫见郑波朝他这边来了,吓的跳起来,“你别过来,别过来,三姐,快保护我。”
沈清揪着他的头发,把他扯回来,然后冷眸扫向郑波,“说,你欺负他了?”
郑波紧抿着嘴,不回答,也不否认。
沈清又扯了扯沈峰,“给我说清楚,他是不是打你了?”
沈峰头皮疼的要命,又不敢乱动,“他,他那天脱了我的裤子,把我吊在一棵树上,还,还找了一条蛇,要咬我。”
沈清松了手,一得了自由,沈峰再不敢迟疑,一个健步冲进屋里,关门上锁再不敢冒头。
“你打我弟弟?”沈清摸到一根棒槌,拎在手里。
郑波眼皮一跳,没再继续往前,“他骂我,咋不能打?”
“他骂你什么了?”
“……”郑波紧闭了嘴不肯说。
沈清就笑了,“不说?那就说明他骂的没错,你该骂,听我奶奶说,你在外面欠了钱,你娘就跑来我家找我爹要,是不是?”
这个问题同样不好回答,他同样选择不答。
沈清站起来,朝他走近两步,“你们娘俩一共从我家骗了多少银子?有数没?写了借条没?我爹现在没儿子,只有我跟我姐两个闺女,所以这家里要动银子,非得经过我们同意不可,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,以后别再来,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郑波目光阴阴的盯住她,那眼神像暗夜里的鬼魅,不怀好意,伺机要吃人一般。
过了片刻,他忽而笑了,“我娘要嫁给你爹,以后咱俩就是亲人,姐姐,别这么小气嘛!”
他说笑着,却突然动了,劈手去夺她手里的棒槌。
动作太快,若是换作对方是沈艳,只会吓的哇哇大叫。
可沈清,毕竟不是单纯的小丫头,又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了几个月交道,对人防备心重,本来就不信郑波,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警惕。
所以在他动的同时,沈清也飞快的退后,并闪开,叫他扑了个空。
一招没成,郑波也不迟疑,快速逼近,试图用少年的身体优势,把沈清逼到角落,再伺机拿住。
沈清当然不会坐以待毙,闪开之后,没有犹豫,甩了他一棒槌。
这玩意打在身上可疼了。
郑波躲的快,只被扫到一点,还没等他做出反应,沈清抬腿就踹了过来,一下踹到他肚子上,她天天跑路,腿脚有力,郑波被踹倒。
说了一大堆,其实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内。
宋寡妇哭骂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她发现儿子被打了,“儿啊……”
“爹,二叔,这小子想偷袭我!”沈清却比她快一步,恶人先告状。
沈长贵正愁有火没地发,这泼妇打不了,那就打她儿子,当即就撸起袖子冲了过来,“好你个瘪孙,敢在我家打我闺女,当老子是死人吗?”
沈长福也过来了,两人把堵进堂屋。
只可惜他俩没那小子灵活,郑波在堂屋绕着桌子跑,他们一时竟抓不住,还跟逗猴似的,耍着他们玩。
就在他绕到里屋门口时,沈峰突然打开门冲过来,伸腿绊了他一脚。
沈长贵跟沈长福一拥而上,把他压住,狠狠扇了他几巴掌。
沈长贵早看他不顺眼,这要是他儿子,非打断他的腿不可。
沈婆婆又跑来了,举着锅铲,嚷嚷着,“打,给我往死里打。”
宋娘子跑去想救儿子,被周来娣冲过来挡开。
她便哭着撕扯着,嗓子都喊哑了。
沈有信是被人拖来的,知道沈家又闹上了,他硬着头皮过来劝和拉架。
进了院子,见所有人都围在堂屋,哭的哭,打的打,闹的闹,他真是一个头三个大。
“都住手,别闹了!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没人听见。
他干脆跑厨房,一手拿铁勺,一手拿锅盖,使劲敲。
铛铛铛的声音,很快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。
沈家兄弟俩,把郑波捆了,提溜着闯出来,很有底气的粗声道:“村长,你甭操心,我们教训这小子,是有理由的,别瞧他年纪不大,干的坏事可一点都不少,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就不说了,偷鸡摸狗的事干了也不老少,在镇上还跟几个小混混合起伙来,收什么保护费,后来又跟人斗殴,要赔一大笔银子,我给他垫了不少,我得要回来啊!”
宋娘子扑上去,扯他胳膊,扯不动就咬,咬不动就骂,“你个黑心肝的畜生,他才多大,你们就把他打这样,我的儿啊……”
沈长贵一把将她掀开,“滚,又不是我儿子,我犯得着给他擦屁股?你们娘俩最好赶紧把银子还回来。”
宋寡妇哭着扑到沈有信跟前,把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,还扬言要去告官。
沈有信听的脑袋疼,骂道:“一个个,都不是好东西,你!沈长贵!叫你没事去招惹这种女人,话该被人讹诈,宋寡妇,你自个儿不检点,也没教好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