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便跑去问她。
“啊?这,这……”
“你说,是谁?”沈清怒不可遏。
“还不是那个姓宋的婆娘,她有个儿子,跑来住了两天,可不是我叫他住下的,是他自己赖着不走,赶都赶不走,进了你们那间屋子就不肯出来。”沈婆婆不敢看她。
沈清跑回屋,将床角堆的衣服全抱出来,一股恼的扔进灶洞里,点火焚烧。
沈婆婆吓了一跳,“哎哟!你这是做啥,这都是好衣裳,洗洗还能穿,即便你不穿,我改了给小峰穿也好啊!”
看着火燃起来,把那些衣裳吞噬,沈清冷冷的看了奶奶一眼,“以后他要是再敢来,再敢进那间屋子,我就把房子点了。”
“小姑奶奶,又不是我让他来的,那小子脸皮厚,我骂也骂了,劝也劝了,他不听,我能咋整!”
“那我爹呢?他都不吭声?”
“你爹?他就是个耳根子软的,以前你娘……算了,不提你娘,就说这个宋寡妇,这女人肚子里的算计一大把,正好,她今儿要过来,你跟她说去吧!”
沈清小脸阴沉,说就说,这老女人想找死,她不介意送她一程。
周来娣领着一双儿女都跑来了,为了不显空手太难看,还带了几个鸡蛋,找了个讲究的篮子装着,上面带盖了一层布,让人以为她带了什么好东西。
“沈艳,快去园子里拔几棵小葱,用鸡蛋炒了,晌午加盘菜。”她家也不是没葱,就是舍不得拔,非得在婆婆家里拔葱,周来娣自来就是这样。
沈婆婆也不跟她计较,若是计较这些,她早窝心死了。
沈艳站在院子里,扭着身子不干,“菜园里都是泥,回头再把我鞋子弄脏了。”
周来娣便很自然的把篮子递给沈清,“清丫头,你去。”
沈清接过来,周来娣还没来得及高兴,就见她把篮子塞给沈峰,“去拔葱。”
“我……”沈峰刚要反驳,可一对上沈清冷嗖嗖的眼神,立马怂了,接过篮子飞快的跑去开院门。
“呵呵!他倒是听你的话。”周来娣笑容很假。
“有奶就是娘,你儿子自来如此。”沈清实话实说,只是说的不好听。
以沈峰的性子,哪天因为美食把爹娘卖了,她都不觉得稀奇。
周来娣笑容再也挂不住,她发现对沈清就不能有好脸,不然受伤的总是自己,“这孩子就是饿的,日子过的苦,他又是长身子的时候,哪能不惦记,你挣那么些银子,也不晓得给他带点好东西,抠门!”
沈婆婆冲她吼,“你在那胡咧咧啥呢,还不赶紧回来烧火。”
周来娣又笑了,“来了来了,瞧您老人家高兴的,不就是孙女回来了吗?”
这才是真正的能屈能伸。
沈长贵跟沈长福下地去了,这一场雨过后,麦子就要收了,庄户人都期盼着千万别再下雨,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。
他俩没回来,宋寡妇娘俩却来了,还各自背了个包袱,看样子是想长住。
她保养的好,又不似周来娣这种,时常下地干活,酿酒的活自有伙计们干,所以皮肤细嫩,风韵犹存,腰是腰,屁股是屁股,村里的汉子们见了都要多看上几眼。
只是她最近这样闲,很让人怀疑,酒坊的生意不咋地。
沈清见他们娘俩进来,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。
“咦!清姑娘回来啦!这可太好了,咱们一家子也能一起过个节,你姐呢?她咋没一块回来?”宋寡妇笑的像一枝花。
郑波站在她娘身后,一双小眼直勾勾的盯着沈清,又去瞟沈艳,然后将她们上上下下打量一遍,在胸跟腰上停留的时间久了一点。
沈艳不是头一回见他,想是吃过一次亏,所以见他用那样的眼神打量自己,顿时羞愤难当,“你看什么看,再敢看,我把你眼珠子挖掉!”
本是放狠话,可惜配上脸红跺脚的行为,羞恼还差不多,实在没什么威慑力。
郑波冲她眯眼笑,并不言语。
宋娘子没回头,不知儿子怎么惹到沈艳了,可以她对儿子的了解,也能猜到一些,但这是沈家,她可不能不护着儿子。
“艳姑娘这是干啥?以后都是一家人,小波也是你弟弟,对弟弟多一点包容嘛,别总是喊打喊杀,叫未来的夫家知道,还当你是泼妇呢!这对你名声可不好。”
这事戳到沈艳的痛处,先前那户有眉目的人家,不知从哪打听到沈家出了偷人上吊的事,便悄悄叫人回了此事。
周来娣在家气了两日,便消气了,又开始张罗着找媒人说亲。
宋娘子大概是从沈长贵嘴里知道了此事,便一直存在心里,找机会便要拎出来溜溜。
她见沈艳气的快哭了,连忙又亲亲热热的跑去安抚,“哎哟!这是怎么了,婶子不过是说了几句玩笑话,你这丫头怎么还当真了呢,小波,快给你艳姐姐拿块干净的帕子。”
她就是这么一说,郑波哪知道帕子在哪。
他们俩加上沈清,是同年生,但沈清生辰最小,沈艳是正月生,所以最大,郑波生在中秋,所以沈艳也比他大,叫姐姐没错。
沈婆婆听见她的声音,从厨房里跑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