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自己摸就可以了,你不是还有军务吗?”
“无防,迟一些也没事,把篮子拿过来。”霍云州就踩在水里,弯腰给她摸螺蛳。
“你还没用早饭吧?那,那我回去给你拿些,你带着路上吃。”沈清过意不去,便跑回去,拿了两个煮鸡蛋,又拿了一个大红薯,蒸熟的,又跑去后面摘了一片新鲜的荷叶包着。
这荷叶原是野生的,她挖了些回来,种在小河沟里。
他们家的小河沟,虽清理了一些淤泥,但还是肥沃的很,荷花一种下去,隔天就立住了,第三天就开始随风摇摆。
霍云州听见脚步声,直起腰去看,就见她像只欢快的小鸟,挥舞着翅膀朝他跑来。
他眼睛里染上层层暖色,像天边刚刚露出一点亮光的朝阳。
霍云州摸了半篮子螺蛳,才洗脚上岸。
沈清把荷叶包递给他,“拿着吧!算我感谢你的,咱俩互不相欠。”
霍云州笑起来,“也好,那我走了。”
“嗯!”沈清目送他过了小溪,牵着马,走上大路。
霍云州临走时,还不忘回头朝她摆摆手。
沈清低头看了看篮子里的螺蛳,暗想这小子该不会是想泡她吧!
她又不是真的十三岁小姑娘,两世加在一起,都过三十了,人没老,心却老了。
对于这种年轻男女的情情爱爱,她压根不会幻想,所以也格外清醒。
刚才霍云州看她的眼神,明明白白写着心动。
“臭小子,想泡老娘,你还嫩了点。”沈清嘴上嗤之以鼻,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放不下,毕竟霍云州长的不错,要身高有身高,还凭一己之力从一个小兵,当上军官,她即使不心动,也无法否认他的优秀。
螺蛳收拾起来费劲,好在这边的水质好,只需要回去用淡盐水稍加浸泡便可。
只是每个都要剪屁股,就比较麻烦了。
沈慧起的也早,从侧门去菜园子里忙活去了,等她顶着一身露水回来时,沈清已剪了半盆。
“怎么想起来摸螺蛳?”
“不是我摸的,是霍云州。”
“霍云州,霍老伯的长孙?他啥时候回来的。”
“昨晚,他有军务,今儿一早便走了,我在门口碰上的。”沈清说的简短,沈慧却另有心思。
“倒是真巧。”她解下头巾,脱下沾满泥巴的草鞋,靠在廊檐下,“他赶的这样急,还停下来给你摸螺蛳,挺有意思。”
沈清人精似的,哪听不出姐言外之意,便把话题岔开,“过两日就是端午了,我看不如早一天把奶奶跟爹接来过节,另外再买些香烛纸钱,咱一起去给娘上个坟,也算咱们一家团聚了。”
“奶奶能同意吗?爹爹也肯吧?”
“你甭管,有我呢!还是今儿去接吧,还得去镇上买些猪肉跟糯米,屋后头林子里有艾草,水边生了香茅,待会叫霍林去砍些回来,这是咱出来单过的第一个节日,可得好好张罗。”
沈慧闻言也喜上眉梢,“都听你的,多包些粽子,也送给娘尝尝。”
螺蛳清洗干净,沈清做了一锅香辣螺蛳,等汤汁熬的差不多了,便盛起来放在砂锅里,再塞到灶膛,用灶膛的余温慢慢煨着,等她回来,那味道也浸的差不多了,正好可以吃。
“姐,我去了,晌午别等,我在村里吃过再回来。”沈清披上油毡布做的雨衣,又戴上斗笠,本想打赤脚的,想想还是算了,还是穿草鞋。
霍老伯在家闲着没事,编了许多,所以他们不缺草鞋穿。
沈慧追出来,塞给她两个烤红薯,另一小包昨晚剩的蒸野兔肉,想了想,又拿了两包五香笋干,一包卤花生米,怕她路上饿,也怕回去没饭吃,“你还是带着吧,万一奶奶没准备你的饭呢!”
她是想说,万一奶奶不给你饭吃咋办呢!
早上太阳还要露脸,可到了她赶路时,天又阴下来,快到沈家村时,雨就落下来。
麦粒般大的雨点,落在身上,可是不好受。
杏花村还是那个样,整个村子里被雨雾笼罩,因落雨,原本下地干活的人,都往家跑。
还有那赶着牛羊外出的,也急急忙忙赶着牲口往家去。
只有那顽劣的孩童,见着下雨,不仅不想着躲雨,还要跑出来玩泥巴。
沈峰绝对是这些小屁孩的头头,十来个男娃,或大或小,都围着他。
他们坐在一棵大杏树下,盘腿聚在一起,不知从哪挖来的泥巴,被捏成各种形状。
沈清只淡淡扫了一眼,便从旁边掠过。
突然,身后有疾风逼近,紧接着胳膊猛的一疼,有什么东西落下,再然后就是一帮顽童的嬉笑声。
沈清捂着胳膊回头,就见一帮狗都厌的小屁孩,笑的前俯后仰,其中以沈峰笑的最开心,牙花子都露出来了。
“谁丢的泥巴?”她调转方向,走向他们,顺便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。
这帮小娃脸皮贼厚,见她过来,不仅不怕,还继续朝她丢泥巴,冲她扮鬼脸,吐舌头,扭屁股。
“沈清!沈清!你娘偷汉子,你娘屁股好白!”说话的小娃也就六七岁,
“沈清,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