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薯藤清炒,就搁了几粒盐,再没旁的。
原本她喜欢放辣椒,可考虑到那位‘精贵’的爷,‘精贵’的脾胃,还是算了吧!
万一害人家闹肚子,她可赔不起。
弄好了,她用袖子一抹额上的汗,舒了口气。
“这就好了?”红湘简直不敢相信,这也太简单了,瞧瞧那边的厨子们还在准备配料呢!
沈清板着脸,故作高深道:“吃饭的本质是为了填饱肚子,他若不饿,你就是把凤凰打下来烤了,他也吃不下,若是饿了,一碗清粥,就着一碟小菜,都是珍馐美味。”
碧竹在门外听见了,目光沉沉的看着她,“荒谬,你小小年纪,倒学会伶牙俐齿,硬是要把黑说成白的,不会做便不会做,说那么多有何用,红湘,把东西拿上,叫公子瞧瞧。”
只是瞧瞧,公子肯定不会吃。
红湘找来食盒,赌气似的把菜往食盒里装,砂锅装不了,干脆弃之不用,找了个精致的白玉瓷碟,挑了几块还算能入眼的摆上。
“那我们可以走了吧?”正好,她还舍不得把砂锅给他们呢。
“走吧走吧!没事别再来了。”红湘生怕她脏了这地这空气似的,像赶苍蝇似的赶她。
霍林气的小脸成了紫红色,“不来就不来,以为谁稀罕呢!”
沈清暗想,十两银子少了,她该要二十两才对,另外十两是精神损失费。
富贵人家要是都这样,她情愿一辈子不跟他们打交道。
红湘拎着食盒,进了厅堂,苏璟已在那儿端坐着了,见她进来,却不看她,而是往她身后看,没看到想看的人,狐疑道:“人呢?”
红湘正在摆饭,碧竹捧着托盘进来,“公子说什么,什么人?”
房总管束手站在边上,目光沉沉,“刚才送菜的两个孩子,他们人呢?”
碧竹忙笑着解释,“她说家住的远,又怕下雨被隔在路上,所以着急回家,奴婢便赏了她些银子,叫她回去了。”
红湘诧异的扭头看她,心想这话说的完美无缺,就是她也听不出半分不妥。
苏璟顿觉无趣,“撤了吧!本王没胃口了。”
红湘刚要拿出最后一道凉拌黄瓜,闻言兴奋道:“我就说公子吃不惯这种乡野粗食,偏那丫头还扯一堆什么饿了吃什么都香,不饿就是凤凰肉也吃不下,哼!她就是狡辩。”
苏璟略略挑眉,“她真这么说的?”
“可不是,那丫头瞧着年纪不大,还是乡野出身,穿的又破又烂,嘴皮子却极为厉害,把奴婢好一顿数落,就连碧竹姐姐她也不放在眼里,”红湘以为告状赢了,也不管碧竹朝她使眼色,只一个劲的细数沈清的恶劣。
苏璟手中刚刚端起的茶盏,又重重放下,眸色冷厉,“去把人找回来!”
“公子……”红湘欲要再说,被碧竹及时拦下,她福身道:“奴婢这就去,公子稍候。”
她不放心,还把红湘也拖走了。
到了外面,俩人一边走一边听红湘抱怨。
“姐姐做什么拖我,那姓沈的丫头如此无礼,公子怎么能见她,万一她在公子面前胡言乱语,可怎么是好。”
碧竹对她无语的叹息,“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,公子是主子,主子要做什么,我们做奴婢的,只管听命便是,什么时候主子做事需要你同意?”
“这……”红湘被怼的哑口无言。
碧竹摸摸她的鬓发,像个大姐姐似的劝慰,“一点小事,也值得跟你在主子面前失态?就像你说的,她不过是个乡下野丫头,连咱们府里最低等的烧火丫头也比她出身高,何需在意?”
红湘想想也是,便又为自己的失态脸红,“我性子急躁,多亏姐姐提醒。”
碧竹欣慰了,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红湘嘟嘴,撒娇道:“其实我是替姐姐说话,太妃可是说了,只要公子娶了少夫人,立刻便要抬你,到时姐姐就是公子的枕边人,可别忘了提携妹妹。”
听说碧竹的祖上是官身,后因犯事,一家子被贬,碧竹被辗转卖到苏府为奴,因为长相出众,性子也好,便是内定的侍妾。
碧竹满脸羞涩,“还啰嗦,赶紧去找人。”
沈清跟霍林都快走到门口了,又被人叫回来,她看着黑沉沉的天,心里可郁闷了。
她不高兴,脸上自然也带出来。
她插着手,靠在廊柱上,不肯回去,“不是说你家公子不会吃我做的粗食吗?咋了,我送菜还送出错来,你家公子要治我的罪?”
红湘觉得她给脸不要脸,也不客气的训道:“即便要治罪,也得见过我家公子再说,你倒是去还是不去!”
“不去!你抬头瞅瞅,就要下雨了,我得回家!”说到后面,她拔高了音量。
想这富贵人家就是麻烦,出门就得绕半天,时间都耽搁了,她时间多宝贵,白白浪费。
红湘气的手痒,“你敢不去,敢违抗我家公子的命令,你找死!”
沈清也来了脾气,“好啊!那就叫你家公子用这个理由治我的罪,不过我可得告诉你,我不是贱籍,也没有卖身为奴,即便你家公子权势滔天,也不能随随便便处置我,哼!以为我不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