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沈慧手艺好,将那补丁绣的跟朵花似的,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俩人站在红漆大门前,就连旁边的两个小石狮子都仿佛在笑他们衣着寒酸。
这是霍林心里所想,他有点自卑,蹲在石狮边上不肯再起来。
他扭头去看沈清,发现她神色从容自然。
看门的仆人一路飞跑进主院报信,因是低头跑的,一头扎进院里,差点撞上一个人。
“你要死啊!跑什么跑,要是撞着公子,看你这小命还保不保得住!”红湘今儿穿着一身红裙,眉目似火,性子似乎也更火辣了。
“对,对不住,小人不是有意的。”
奴仆也有贵贱之分,像他,只是看门的粗使小厮,属于最低等,平时连公子的身边都靠近不得。
红湘虽是婢女,却是近身伺候公子的一等丫鬟,如今公子的后宅还没有女主人,她便能做一半的主,地位非同一般。
碧竹捧着托盘,站在廊下,不悦道:“红湘,问他有何事,小声些,公子刚睡下。”
红湘不耐的问他,“说吧!”
“小的不找公子,找房总管。”
红湘眉头皱的更深了,“公子若不出府,房总管自然在前院,你连这个都不晓得吗?”
“小的粗苯,姐姐别气,小的这就去前院。”
等到门房小厮跑开,碧竹低声数落红湘,“不过是个看门的,你也犯得着跟他生气!”
红湘气呼呼道:“姐姐别说我,你心里也不舒坦,中午公子拢共就吃了两口饭,还说小厨房做的饭菜是跟猪食似的,看着就倒胃口,这,这要怎么办嘛!”
碧竹叹气,“能怎么办,只能再叫兴儿去镇上问问,看看哪家的厨子手艺好,不惜银子,只要肯来试试,怎么都好说。”
“说的容易,这小破镇子才多大一点,能有什么好厨子,早知如此,倒不如写信给夫人,叫府里的厨子过来伺候公子,也省得咱们急的火上房。”
“再说吧!”碧竹深知主子的脾气,她先前试探过,主子没理会,那就是不同意,她可不敢再问。
前院,房总管得了小厮的禀报,便知是沈清来了,忙叫他把人引进来。
沈清跟霍林在巷子里等的无聊透顶,更糟糕的是,天阴起风了,乌云随风而来,很快就盖在了他们头顶上。
霍林哀嚎,“完了,要下雨了。”
沈清也懊恼,“春雨一阵一阵,不会下太久,咱们找个地方避雨,等雨停了再回便是。”
霍林问:“清姐姐,你不是还要去找大表哥吗?”
“嗯!等雨停了再去也不迟。”
正说着,身后的门开了,刚才那小厮踹着粗气,朝他们招手,“房总管叫你们进来。”
“走!”沈清起身,拍拍屁股上的灰。
霍林也站起来,把包袱抱进怀里,跟捧着个宝贝似的。
路上那小厮还好奇,他怀里抱的是什么。
沈清笑着敷衍,“只是家里的一点土特产,拿来孝敬房总管的。”
小厮又打量她,觉得她长的女气十足,“你瞧着年纪也不大,倒是晓得送礼拍马屁。”
沈清也不生气,“就是三岁小娃也知道嘴甜不吃亏,这位小哥,你若是会拍马屁,肯定能得很多赏银,比单纯挣几个月钱不强多了?”
小厮瞪她,“小爷怎么做事,还需要你一个乡下野小子来教?”
沈清收了笑脸,不再奉承了,她又没受虐倾向。
走了一段,小厮见她不说话,脸色也有点冷,又想到她是来找房总管的,便不敢再放肆,没再吱声。
到了前院,在边上的一间偏厅,寻到房总管。
“丫头,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?”
沈清诧异,“您老知道我是女孩子啊?”
房总管摸着光洁的下巴,笑着道:“只要眼没瞎,哪能认不出来。”
也可以说,她扮的男装,手艺太差,又或者说,她长的太秀美,没有一点男娃的影子。
沈清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,“那我下回在脸上抹些黑炭,再画个胡子,兴许就像了。”
房总管被她逗笑,也不扯这闲篇,直勾勾盯着霍林怀里的东西,“快打开叫我瞧瞧。”
沈清忙示意霍林把包袱放在桌上,她上前打开,“也没什么好东西,就是自家散养的小公鸡,现杀现炒,今年新下来的青椒,再加上刚结的番薯,一锅焖熟,我手艺不精,加上这一路都捂着,可能颜色没那么好,您老多担待。”
房总管凑上来,使劲闻了闻,“很香,这是啥?”他看见边上用草绳绑着的一捆青绿的东西。
沈清道:“这是红薯藤,剥了皮,或炒或过开水凉拌,都可以,清脆爽口,若没食欲,吃这个再好不过。”她只是随口说的。
房总管心思一动,“丫头,可否请你现在就把这红薯藤炒了?”
“可以啊!”
房总管望着她亮晶晶的眼儿,又解释道:“我家主子自打庙会那日回来,便又病了一场,身子差,胃口也差,眼瞅着就瘦了一大圈,我正急着想给他弄点新鲜的吃食,正好你来了。”
沈清脑中浮现一张俊美无双的脸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