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娘子笑眯眯的躲在沈长贵身后,见她望过来,便朝她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。
她没想到,沈长贵的两个丫头,具是能干的。
这院里的东西,她看出了名堂,只要做起来,虽是小本生意,却很有赚头。
可不管她们赚多少钱,买卖开多大,都有她爹一份。
既如此,自然也有她这个继母一份。
沈清眯起眼,冷冷的盯着她,忽而又笑了,“我最近往镇上跑的勤,听说了不少闲话。”
“哦,是关于你娘的吗?我也听说了!”宋娘子笑的冷傲。
“是关于你的,听说你跟朱老二厮混过一段日子,可惜他没瞧上你,把你甩了,所以你就转投了我爹身边,爹,你这么喜欢捡破烂吗?”
“孽障!你胡说什么!”沈长贵蹭的站起,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抬手就要打她。
“莫气莫气!”宋娘子居然一点都不生气,反而一副怪嗔的神情,好像沈清就是不懂事的小娃娃。
又一脸贤惠的给沈长贵抚背顺气,顺便数落起沈清的不是,“你这丫头,才多大一点,就敢对着父亲说荤话,一点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,你不要,你爹还得要,这像什么样子,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?”
显然,宋寡妇还不晓得曹氏是沈家姐妹的逆鳞。
沈清蹭的站起,“你可不配提我娘!”
宋娘子巧笑,“我提又怎么了,你刚才不也提到朱老二,我怎么听说,他跟你娘……哎哟,我又说错话了,小丫头,你说你爹捡破烂,那你娘岂不也是破烂?你跟你姐姐就是老破烂生的小破烂,呵呵呵!”
“你说什么呢!”
沈清还没爆,沈慧先爆了。
她把手里的筷子扔了出去,差点就砸到宋娘子脸上,然后就要冲过去撕她。
沈清把姐姐拦下。
她们姐妹刚好相反,一个是寻常温柔,惹极了要爆炸,一个是寻常厉害,真惹急了,反倒冷静下来。
沈清神色冷淡,“爹,我娘死了,你要娶谁是你的自由,即便我们是女儿,也管不到你头上,我只想说一句,这位宋婶子可不咋地,你要是娶了她,只怕家无宁日。”
宋娘子眼冒冷芒,怒极而笑,只是这笑十分慎人,“哟,这未出阁的女儿还管起老爹来了,沈大哥,这要是叫人瞧见,该说你不会管教孩子,都叫她们爬到头上来了,要我说,男娃女娃都一样,不听话一样打得,不能用棍棒,那就用藤条,抽上几鞭子,她们就老实了,也能乖乖听话。”
沈长贵刚听了小女儿的一番话,有几分动容,就被宋娘子带歪了。
他想像那个场面,似乎……似乎很过瘾。
沈清也笑,一面又死命拽住要上去拼命的姐姐,“婶子说的对,爹娘管教孩子天经地义,呃,可我们俩都被父亲撵出来了,除了一个姓氏,已不算沈家人……”
宋娘子赶紧打断她,“丫头,你也太天真了,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更何况你们身上还流着沈家的血,这辈子都甭想摘干净。”
沈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之前似乎想的太简单。
以为签了赌约,就能换得自由。
可是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争吵骚扰之后,她并没有摆脱沈家,也没有摆脱父亲。
古代人重孝,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们都不敢违逆长辈的话,更别说像这样的争吵奚落了。
从这一点上来说,她很庆幸穿到了普通百姓家里。
否则以她这个现代脾气,估计活不长。
既然……既然摆不脱,那就只有……
沈清忽然瞄了眼明显开始发福的沈长贵,眼中满是算计。
许是沈长贵也感觉出来了,抬眼一瞟,心下一凛,“你这是啥眼神?”
沈清偷偷掐了下姐姐,然后面上带笑着道:“女儿是觉得宋婶子说的对,我们俩还姓沈,这户籍上也改不了姓,所以不论将来爹爹是否再娶,我们俩都是您的亲女儿,等你老了,将为要给您养老送终的!”
沈长贵脸黑如锅底,他还是年轻力壮,咋就说到养老送终,难不成他这辈子都没儿子,要女儿给他摔盆捧牌位。
沈慧则是一脸问号,可她不敢多问,也不敢插嘴,怕坏了妹妹的什么计划。
宋娘子也讶然,这二丫头变脸也太快了吧?
沈清又接着道:“爹,等我赚了钱,把这房子翻修一番,扩建几间屋子,回头就把您接过来,跟我们俩住一块,以后由我们俩孝敬您,等给我娘守孝满一年,我就叫媒人给您张罗说亲,咱有条件摆在这儿,要什么样的媳妇没有,你说是吧?”
这回轮到宋娘子脸黑了,气的嘴唇都在发抖,这可不是她跟来的目的。
“我……”沈长贵正欲再说什么,沈清又揽过话。
“到时不光有媳妇,还有奴仆,伺候着您衣食起居,出门有车马,家中有闲田,您就安安心心当个地主,岂不快活?”沈清越说越顺溜,立志要把沈长贵给忽悠住。
既然甩不脱,那就只有把沈长贵治住,而且是治的老老实实。
这治的法子,得软硬兼施。
“爹,您年纪轻,想要儿子还不容易,等有了弟弟,我跟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