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黄还摇着尾巴,凑上来,想分一点羹,结果被沈峰狠狠的一脚踢开。
这三条鲫鱼是前儿下的鱼篓子,霍林去收的,养在院里的水缸,她从外面回来后,抓紧时间收拾了,用小火熬了一早上。
哪成想,忙了半天,却便宜了这三人。
大概是吃急了,沈峰突然被鱼刺卡到,捂着脖子咔咔几下。
周来娣吓坏了,“峰儿咋样,娘给你拍拍,瞧你,吃那么快做啥,又没人跟你抢。”
沈艳埋怨道:“是他们捉的鲫鱼太小,鱼刺细的像头发丝,能不卡着吗?幸好我没吃鱼。”
周来娣深觉有理,扭头朝沈慧道:“下回再抓鱼,挑大的鲫鱼炖汤,别拿这种小的糊弄事,瞧把你弟弟卡的,儿啊,好些没?”
沈清坐在院里,嘴角狠狠抽了几下,大声对沈慧道:“姐,咱二婶脑子是不是糊涂了,以为这儿是杏花村,以为咱俩还没被撵出家呢!”
以前她就喜欢到处跑,一年四季,都在外面下笼子,捉鱼捉黄鳝捉小红虾。
每次拿回家,奶奶总要送到二婶家。
但二婶又嫌麻烦,便丢给沈慧做,她回头来吃现成的。
这不,成习惯了。
以前沈清懒得同她计较,可现在不同了,既不是一家人,自然就要算账。
沈艳放下碗,脸色不善的走出来道:“不就是吃你一罐鲫鱼汤吗?瞧把你小气的,以后我还你便是。”
“你还,你拿什么还?你是会下河捉鱼,还是会煮鱼汤,长这么大,你连鱼也没杀过几回吧?”
“那东西腥死了,我不过是客套一下,你当真了可别怪我,娘,你瞧她,真小气,跟她娘一个样儿!”
周来娣探头出来,“这叫有其母,必有其女!”
沈清怒了,“周来娣,你再说一遍,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!”她猛的站起,面色凶狠的瞪着她。
周来娣是个能伸能缩的,见她火了,立马认怂,“不说就不说,你急个什么劲,还有,我是你二婶,别总是大呼小叫的喊我名字,再没大没小没规矩,我可要翻脸了!”
沈清冷哼:“我也不想跟你急,可二婶要是再扯我娘,我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。还有你!沈艳,我娘也是你能说的?再叫我听见,今儿我就地挖个坑把你埋了!”
“你,你敢!”沈艳还要嘴硬。
沈清邪气一笑,“把我逼急了,你看我敢不敢!”她扭脖子朝围墙那边喊,“霍林!”
“来了!”霍林在隔壁听墙角正听的起劲,蹭的奔跑来,一脸兴奋的撸袖子,“清姐姐,你说吧,咋干!”
“臭丫头,你还想杀人不成!”周来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沈艳也嘴硬道:“娘,她不敢的,就是吓唬吓唬人!”
沈慧板着小脸,把铁锹抄在手里,“清儿,听范叔说咱这儿常有老虎下山,那老虎咬死几个人,也不算什么大事吧?”
沈清一本正经的点头,“这倒是。”
沈峰蹲在边上,事不关己的嘿嘿傻笑,跟看热闹似的。
周来娣知道不能惹毛她俩,于是立马换了张脸,讨好的笑道:“哎呀,我们说错了还不成吗?瞧瞧你俩,一个玩笑都开不起啊!”
沈清正色道:“二婶,有些玩笑开不得!”
“那就不开,不开就是了,哦,对了,二婶带了些鸡蛋,还有一块腊肉,过年没吃完的,回头洗洗放锅里蒸,可下饭了。”周来娣绝对是人精,而且心态超好。
“娘!”沈艳不满母亲的求和姿态,觉得太丢人。
“闭嘴!吃完去把碗洗了,我跟清儿说说话。”周来娣哪能让她坏了好事。
“我不干!”沈艳当然不肯洗碗,一撅一跺的扭身出去了。
“这孩子真不懂事!”周来娣尴尬的笑了。
“搁那我洗就成,二婶坐一会吧。”沈慧又恢复成以往的温和贤淑形象。
周来娣看她若无其事的进了厨房,表情古怪,心想沈家这俩丫头,性子一个比一个难揣摩。
沈清忽地笑了,而后亲亲热热的道:“二婶屋里坐,这旧屋后面几棵茶树,我们俩闲着无事便采了野菜来炒,只是手艺不好,茶不香,二婶别介意。”
她殷勤的把周来娣让进里屋,又叫姐姐弄来小炭炉,又是烧水又是泡茶。
她前面的话半真半假。
屋后靠山脚的地方,确实发现了几棵巨大无比的野茶树,虽是野茶,却是名品,是瓜片,她前世最喜欢的茶。
只不过现在新叶还未冒出,只能采老叶,先练习炒茶的手艺,等新叶可以采摘了,再制作真正的瓜片茶,到时再赚它一笔。
她还打算在后面的坡地,开出一亩,用来扦插茶树,将来也一个大大的进项。
在这边住的越久,她越是对赌约有信心,月牙湾是个宝地啊!
周来娣不会品茶,往年家里顶多是过年的时候,从茶贩子手里买些粗茶招待客人用,不然谁会花钱买这些无用的东西。
她喝了一口,直摇头,“不好喝,倒不如洒些糖霜,清甜可口。”
沈清嘴角抽了抽,决定岔开话题,“二婶,爹跟奶奶都好吗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