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丢了。”霍云州只用三个字就打发了她俩。
“跟丢了?”沈清不信,昨晚看这人神情自信的很,再说那三人吓的魂不附体,哪会发现有人跟踪,这不合理。
唯一合理的解释,就是他不想说真话。
霍云州淡定的瞥她一眼,又继续和泥。
“这不可能!”
“他们分开跑,所以跟丢了。”霍云州头未抬。
沈清心中不满,面上却没表现出来,“除非他们发现你了,否则不可能分开跑。”
“可能是吧。”霍云州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口吻。
沈清直接了当的问:“你莫不是不想说实话吧?”
霍云州铲起一铁锹稀泥,往模具里放,回身时抬头瞄她一眼,“随你信不信。”
沈清暗恼,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!
沈慧赶紧按下她,“清儿,别为难人家。”
霍林也忙道:“清姐姐别恼,我哥不会骗人,他说的肯定是真话,再说,那些坏人走就走了,只要他们别再回来不就成了。”
霍云州一脸实诚的表情,道:“我没有骗人。”
霍老伯杵着拐棍,出现在堂屋,“清丫头,你进来,爷爷有话跟你说。”
沈清瞥了眼霍云州,然后挣脱沈慧的搀扶,自己一瘸一拐的进去了。
等她走了,沈慧望着霍云州,有些不高兴,“霍大哥,你昨儿救了我小妹,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。”
霍云州没啥反应,等她接下来的话。
沈慧又道:“但我小妹很聪明,你刚才的话骗不了她,不如实话跟她说,她心里自有主意。”
霍云州拧着浓眉,他眼部轮廓深邃,五官立体,如刀削斧刻,配上高大健硕的身材,一身腱子肉,就是型男本尊。
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汗,肃然道:“不必担心,我走之前会替你们解决这事。”
沈慧问道:“你还要走?”
霍林笑眯眯的解释道:“我哥是回来探亲的,一共只有十天假,时候到了就要回去。”
“哦!”沈慧点头。心想他走了倒好,这人不似霍林单纯,怕是不好相处。
屋里,霍老伯坐在炕边,朝沈清招手,“丫头,过来一点。”
这老头哭过,眼睛还肿着。
等沈清走近了,他从柜子里子里掏啊掏,掏出一块蓝布,当着她的面打开,里面赫然躺着两锭金子。
没错,就是金子。
沈清想起上回在镇上换碎银时,听钱庄小伙计们议论。
金价涨了,一两金子,换十一两白银,十两金子,那就是一百一十两。
霍老伯手里的两锭金子,一锭就是十两的,两锭二十两,换成白银,二百多两。
沈清狠狠吸了口冷气,才得已平复内心的躁动,“您老这是作啥?”
霍老伯把金子放在炕上,往她跟前推了推,“丫头,这两锭金子是云州打仗得来的赏银,我留着也没用,吃不着用不着,你拿去还给你爹,这样就不用担心一年之后你爹再逼你们嫁人。”
沈清看了老头好一会,“霍爷爷,这银子我不能要,你拿回去吧!”
“咋不能要,算我借你的,等你有钱了再还我便是。”
“那也不成,我娘死的时候,您把棺材都拿出来了,这钱还是留着您老置办寿材,我需要银子,可以自己挣,我一定能挣到。”
“你这丫头,咋这样犟呢!先把银子还给你爹,把赌约拿回来,不是就安心了吗?”
沈清还是摇头,“您不了解我爹,他心贪着呢,要是知道我能轻易得到两锭金子,指不定又生出什么歪点子,这钱您收起来吧!我得回去了,晌午饭我姐做,您回头让霍林去拿。”
霍云州是成年男子,往她们的小院跑,不太好。
沈清回到院子,瞄了眼霍云州,正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,两人目光一撞,居然能大约猜到彼此心里想的啥。
沈清也不是小气的人。
人家在战场上九死一生,流血流汗,才得来的赏银,只给亲人,有啥不对呢?
她在意的其实是,难道我长的像贪婪之人吗?
姐妹俩回到自个儿家里,沈清就把金子的事说了。
“清儿,你做的对,那是人家提着脑袋挣来的血汗钱,咱不能要。”
“姐,我想的是,万一到时候咱凑不齐二百两,或许……或许可以借用一下。”
“这……到时再说吧!”
“姐,你说到底是谁想害我们?”
沈慧摇头,“不晓得,往后咱还是小心些,你也别总往镇上跑,安稳些的好。”
沈清也摇头,“有些事是躲不开的,咱俩现在是要钱没钱,要人没人,等以后有了钱,我定要养些家丁护院,看谁还敢来找咱的麻烦。”
沈慧呵呵笑,“你养家丁护院,可上头还有官府,那些人咱同样惹不起,所以啊,不管到啥时候,还是缩着脑袋过日子才是。”
沈清撇嘴,“可我不想当缩头乌龟,我想痛痛快快的活着。”
“唉!你呀,还是太小了。”
孙喜一大早跑去了杏花村,找见周来娣,恨不能扇她两巴掌。
“哟!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