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俩出现时,王媒婆正说到温家大公子是何等神仙样的人物,只怕要配天上的仙女才成。
沈清心里恨不得把这老妖婆掐死,面上却带着笑,“奶奶,爹,二叔,二婶,这是杨婶子吧?婶子好,听说杨婶子是来退亲的,姐,快把东西拿来。”
沈慧褪下腕上的镯子,沈清接过,双手送到杨母面前,“这是当初下聘时你儿子送给我姐的,现在物归原主,烦劳婶子再转告杨修元一句,这辈子没娶我姐,是他的损失,可能上辈子积积的福还不够。”
杨母接过镯子,脸上的笑容没绷住。
不等杨母说话,她又转周来娣,“二婶,你家林艳与我同岁,既然二婶这么稀罕温家,我给你出个主意,把林艳嫁过去,到时您可就是温老太爷的岳母,往后他见了你都得拱手见礼呢!”
周氏脸都绿了,“死丫头,你胡说什么呢!”
沈清笑了,“我胡说?二婶不是稀罕温家的聘礼吗?你家林艳比我长的好,还有您这样一位母亲,定能多要一倍的聘礼,这是多好的事儿!”
“你!”周来娣气的要打她。
沈清不理她,飞快转向沈长福,“二叔,这家里就您一个好人,我带姐姐对您道一声谢,这情我记下了。”
沈长福动容,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啊!
沈清又面向沈婆婆,诚然道:“奶奶,之前是我不对,您是长辈,不管您说错什么,或是做错什么,我都不该跟您吵架,孙女这里给您磕头赔罪了。”
沈婆婆懵的一批,暗想这丫头吃错什么药了。
就连沈慧也是一头雾水,不过还是紧随妹妹,跪下磕头。
孙女都认错了,又是当着外人的面,沈婆婆总不好再骂,便扯出一个笑,道:“晓得错就好,我们还能害你不成,总归都是为了你们好。”
沈清没接话,又看向沈长贵,“爹,我们也给您磕个头吧!谢您十几年的养育之恩。”
沈长贵只以为这俩丫头认怂了,“以后多听爹的话,比什么都强。”
磕完最后一个头,沈清拉着姐姐退后几步,忽然大声道:“话说完了,我们也该走了,以后逢年过节,为免惹你们不痛快,就不回来了,我们走了。”
呱呱……
沈家几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,落下一地鸟屎。
沈慧一脸呆愣的被妹妹牵着走,一只脚刚迈过门槛……
“站住!”沈婆婆最先醒过神,急忙撵上来,抬手就去打沈清的头,“死丫头,你是不是昏了头,脑子不清醒,是不是啊?”
她偏头躲开老太太的手,冷眼道:“奶奶,我清醒的很,那天我们离家时,爹不是说了吗?出了杏花村就别再回来,爹也不会再认我们,我这是听爹的话,怎么能说是我昏了头。”
“啪!”沈长贵一拍桌子,怒骂道:“混账东西!我那天说的是气话,今儿你不还是回来了,既然如此,我看这亲事就定下,王媒婆……”
“爹!我说了,谁想嫁谁嫁,反正我们不嫁!”
“由不得你,他二婶,拿绳子来!长福,你把门栓上,我看她咋跑!”
“我这就去找!”周来娣刚才被沈清气的不轻,她正想报仇呢!臭丫头竟敢扯上林艳,她的宝贝女儿,岂是这俩没教养野丫头能比的。
“有话好好说,别动手啊!”沈长福还想再劝,可周氏已经找来了绳子。
杨母跟王媒婆坐在一边看热闹,沈婆婆撸起袖子,就要来抓沈慧。
两个跑,两个追。
堂屋一下乱套了。
叫骂声,讨饶声,哭闹声,惨叫声,不绝于耳。
小姐妹俩像刚出壳的小鸡仔,脆弱无助。
就在快要被抓住时,沈清大声道:“等等!我有话说!”
周氏瞅准机会抓住她,“我叫你跑!”
另一边,沈婆婆也抱住沈慧的腰,嚷嚷着叫人拿绳子,杨母立马站起来帮忙。
沈清心慌了,从未感受过的无助,像洪水般淹,将她从头淹到脚。
她拼命挣扎,瞧见冷漠的沈长贵,心头怒火曝起。
“不就是银子吗?沈长贵,你给我一年时间,就一年,一年后,我还你二百两银子便是!”
周氏拿绳子捆她手,冷冷的讽刺道:“说的轻巧,你以为银子是那么好赚的,二百两,就是把你俩卖到青楼也不够!”
“周来娣!”沈清疯了般挣扎,“周来娣!你这毒妇,今天你敢害我,来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非把你闺女卖窑子不可!”
“啪!”周来娣气的发抖,甩了她一巴掌。
沈清头被打偏,娇嫩的脸蛋上,立即显出一只清晰的巴掌印。
“清儿!”沈慧愣了下,突然也像疯了般,撞开沈婆婆,朝周来娣扑去,“你敢打我妹妹,你敢打我妹妹,我跟你拼了!”
手被捆了,她就用嘴,扑到周氏身上,闭着眼睛一通乱咬。
王媒婆傻眼了,这俩丫头怎么都跟疯子似的。
沈家门外,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,村长林有信也闻声而来。
刚走进堂屋,就差点被人撞倒。
林有信气坏了,跺脚喝道:“像什么样子,都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