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剂师使了个眼色。
万琰顺着看过去看到岳靓,忽然想起进入手术室后,她规矩地在一旁给自己打下手。
万琰碰了下边野胳膊,压着嗓子问:“好哇你啊,欺负我科的人是不是?”
边野没理人,洗净手离开。
“你这家伙…”万琰纳闷,问旁边医生,“敢情是我来晚了,招惹到他了?”
几人哄笑:“有这个可能!”
万琰和他们扯了两句嘴皮,再回头岳靓已经不见了。
外面天色擦黑。
医院比白日里要寂静。
岳靓推门进楼道,准备走楼梯回泌外科,没想到边野会站在楼道口抽烟。
她身形滞了滞,想改乘电梯,却听到万琰他们的声音。
转念一想凭什么要避着他?
医院又不是他开的,就心安理得地继续下楼。
经过他身边,手臂被抓住。
雪白的墙壁上凌乱地挂着几只脚印,两道影子交叠。梯间窗紧闭,外面的风吹不进来,急得呜呜鬼叫。
“我们谈谈。”边野低声说。
他抓得不紧,轻易被她挣开。像七年前那个早上,他赶往机场,却怎么都追不上翱翔的飞机。
也留不下她。
烟抽完,边野回到办公室,些微疲惫地瘫进椅里坐了片刻,伸手拿手机。
岳靓:【饿得前胸贴后背,饭饭什么时候到?】12时:23分
边野怔了会儿,点进她的企鹅空间,翻找她七年前发过的一条说说动态。
崽崽:(委屈.JPG)想吃饭饭,饿得前胸贴后背
【评论区】边野:饭饭马上到(龇牙.JPG)
心里像压着块无比沉重的大石头似的,边野仰头枕在椅背上闭目养神。
似乎只是几分钟,他好像做出什么决定,突然开始脱白大褂,动作不急,却也不慢,隐隐透着焦躁,和几分七年前她离开时的气闷和彷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