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Hey?”男人故意飙起流利的英文彰显自己的肤色,“这台机器是我的。”
边野歪头看机器,宽阔肩膀随之倾斜,隐隐露出斜方肌的鲜明线条轮廓。再抬睫后的目光竟有些锐利,他直视男人,声线低沉,叽里呱啦地回了一句岳靓听不懂的语言。
不知他说的哪国语,接不上话的男人讪讪地扫一眼他结实的身体,不甘不愿地转头离开。
岳靓好笑地问:“刚那句话什么意思?”
边野:“写你名字了?”
岳靓:“俄语?”
边野目视前方,抓毛巾擦汗,面不红心不跳:“胡诌的。”
岳靓眼睛弯成月牙:“你不是早过了英语六级吗。”
刚刚的老外其实是健身房里的常客,私生活非常乱,勾搭过很多女顾客,也带过不少女孩子来玩。
边野本来想当做没看见,但那句“sexy”太具有目的性。
等他反应过来,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她这边的跑步机上。
这会儿想起陆星辰,边野的语气恢复冷漠:“我说什么语言是我的自由,和你没关系。”
“……”岳靓说,“行。”
边野问正事:“什么时候把手记还我。”
岳靓加档,快跑起来。
边野也适当调快速。七八分钟后,他实在没忍住,轻喘着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岳靓又调成慢速再停止,从跑步机上下来,胸口轻轻起伏,脖间有细小的汗珠滚落。
她看着他,神色是边野近期刚见过的厌烦,将他方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:“我要不要理你是我的自由,和你没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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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礼拜天,边野惯例去健身房。陆星辰是半小时后八点二十分左右来的,拎着换衣包,身边不见她的踪影。
陆星辰问:“老板还没来?”
“听说今天有事。”边野反问,“你一个人?”
“嗯。”陆星辰想起什么好笑说,“师妹浑身酸痛,还在床上哼哼唧唧地睡着呢。”
边野沉脸沉默,咬肌绷紧,虚攥的拳头愈发收拢,手背交错的青筋突显力量感。
结束低压心情的锻炼,他些微头疼地去洗澡。刚洗完,陆星辰进来翻衣柜,拿出沐浴用品,唤他:“野子。”
现在的边野就是颗已经被捋直引线的炸弹,随时可燃。他其实不太想理陆星辰:“说。”
“你看见我内裤没?”
边野往腕上扣表带,冰凉的触感刺激毛孔,他长指弹了下柜门,音色莫名变冷:“你柜门也有锁,我能穿进去偷?”
陆星辰瞟一眼他内裤。
边野深呼吸,缓缓吐纳克制情绪,决定无视这个混球,他怕自己会冲过去揍人。
不仅抢他的前女友,连内裤也撞他的。
可混球偏偏不长眼,好奇心非常重地走过来:“诶野子,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放。”咬牙了已经。
陆星辰还没察觉他的情绪,大人不记小人过,越过他的肩探头,往他下面看:“你一直单身,就没那个需求么?”
边野拳头在发抖。
“还是每次都用手?”陆星辰拿肩撞他后背,“小心憋坏。”
不知哪个字触及边野底线,眼睛迅速蒙上一层霜色。
“你和杨和霜好上算了。”陆星辰准备去洗澡,想起那晚看见他和岳靓在电梯里,暧昧撮合:“要不我给你介绍,我师妹她…”
边野一只手扣住陆星辰肩膀把人转过来,扬起拳头往陆星辰脸上招呼。
陆星辰吃痛,脱离他的第一时间便往后退,捂住脸颊道:“你发什么神经?”
难以置信边野竟然拿只有做手术才派得上用场的左手打他。
边野脸色很阴鸷,是陆星辰从未见过的:“我不管你师妹有什么女性朋友,我都没兴趣。”
陆星辰一脸懵逼目送他离开,怎么想都不明白:“我不是介绍的我师妹给他吗?我师妹有什么女性朋友我怎么知道?嘶——手劲儿真他妈大,肯定破相了,臭小子气死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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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出门,师兄妹两人进电梯正好又碰见边野。
碍于双休日两天分别和这对师兄妹发生过矛盾,边野很识趣地闭眼视而不见。
抵停车场,边野先走出去。
陆星辰捏了捏鼻梁口罩线,没好气咕哝:“冤家路窄。”
岳靓疑惑:“为什么打你?”
这个问题一直等两人上车,陆星辰琢磨二十几个小时,这会儿终于能给出解释。
“最近胸外科手术少,臭小子大概手痒吧。”
岳靓:“……”
这难道不是变相说你自己皮痒?
路口红灯,臭小子的车就停他们车前面。陆星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