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?或者他受伤了怎么办?要是他不满意我这个娘亲怎么办…”
她生活在和平年代,看过听过太多教育失败的案例,现代教育理论如此发达,千万家庭尚且养育不好一个娃,更何况是身处这样危险的皇家呢!
她担心又可怜地抬头望向雍王,似乎想向他寻求一份保障,神情惴惴不安。
男人心底充满怜惜,只得拿起一旁的丝帕,轻柔为她擦去脸颊的泪水,又在她耳畔低声安慰道:“这有何难,有我在,孩子生下来我自会好好教养,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,这才一个月,你都能把自己给弄哭,我哪里还敢指望你来管教孩子?”
苏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,什么?这是在安慰她吗,这是在贬低她吧!
她气急败坏地抹掉眼角的泪水,从雍王怀里挣扎着坐起,据理力争道:“爷这是看不起谁呢,我这般美貌,又腹有诗书,能当我的孩子他不知该多幸运!我会好好带孩子的,就是…”
苏棠犹豫一阵儿,气势弱了下来,她揉搓着手里的帕子:“…我就是心里有些不安。”
雍王拥住她的肩膀,毋庸置疑道:“不必不安,有爷在,自会照顾好你和孩子。”
“听话,好好照顾自己…”
雍王前些时日刚因王妃腹中胎儿用药的事情生气,又担忧王妃母子二人。
乍闻得苏棠有孕,他一时间心情大好,近日的烦恼苦闷转瞬烟消云散,令他身边贴身侍候的陈恭升也放松不少。
此时苏棠有孕的消息如疾风一般迅速传了出去,又闻得王爷在西小院陪了苏棠一下午,不知有多少人背地里嫉妒得眼睛都红了。
正院里,用着燕窝的王妃将面前的青瓷碗一把推开,愤恨道:“这个苏氏,真会赶时机!爷就是被她那张狐媚子脸给迷惑住了!”
桂嬷嬷连忙上前拿起桌案边的瓷碗,递给一旁的珍珠,让她赶紧撤下,生怕主子弄伤自己。
听王妃这样说,桂嬷嬷忙安慰道:“主子,您才是正妃,才是王府的女主人,您生下的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嗣,她们只不过是王爷眼里一时的玩意罢了…您忘了,老爷的后院当初不也是莺莺燕燕,可后来呢?”
闻言,王妃迅速镇定下来,神情变得舒展起来,“这倒也是,父亲后院这么多侍妾,可站到最后的,不还是我母亲!我且等着,还不知她那肚子能不能挺到最后呢!”
想到后院只生了女儿的李氏和那同样怀孕的王氏,王妃轻蔑一笑,对苏棠能否顺利生下这孩子不抱有希望。
却殊不知,雍王此时已紧急加派了人手,一方面为了苏棠的不安,一方面,也为了他心底对苏棠的几分偏宠与在意…
雍王是皇帝四子,母妃云妃出身不高,早年因面容姣好得一时之宠爱,只可惜皇帝晚年喜爱上了骊族献上的丽妃,一心想把丽妃所生的小儿子立为太子。
这些年,雍王虽避出京城,来到这荒远边关,但他所遭受的明枪暗箭、刺杀投毒并不少,所以他暗地里培养了一批武功高强、忠心耿耿的死士,只听命于他。
雍王明面上派了一个柳嬷嬷、一个名为张春来的小太监到苏棠身边,暗地里则命两名暗卫交替守着西小院,可谓是护得紧密严实,滴水不漏。
柳嬷嬷本是雍王母妃身边的侍女,精通医术,办事稳妥,且是看着雍王长大的,他自是信赖。
柳嬷嬷来西小院前,雍王特意把她请来身边,仔细交代一番。
柳嬷嬷长期浸润在皇宫这等地方,对宫廷阴谋十分清楚,对这雍王心意更是看得明白。
虽不知这苏侍妾将来能走多远,但冲着此时王爷对她的这番关照,柳嬷嬷就不能轻忽。
雍王不是薄情之人,同样怀有子嗣的王侍妾身边也派了人守着。
王妃的行事给他敲了警钟,毕竟人都有私心,又身处皇家,哪怕自己后院人不多,也能掀起层层波澜。
假若王妃出事,京城的目光也必然重新盯上自己,稍有不注意,便会令自己多年经营毁于一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