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理。”李骁煞有其事点头,“谭均守着金银珠宝吃糠咽菜,难为他了,魏良区区潼州长史,比陈祭酒还富有。听说潼州多美食,你去转一圈回来,这身衣裳就穿不下了。”
老太监尴尬一笑:“小人的老胃经不起折腾。”
李骁眸光幽幽:“看紧谭均的命,否则本王就要你的命。”
老太监慌忙跪下来:“殿下开恩,此案是戴寺卿……”
“要么现在就去投胎。”李骁不跟他废话,这老东西活到这个岁数,爬到皇帝跟前侍奉,什么手段都有。
老太监不敢吭声了,他知道李骁说的是真的:“小人这就去。”
他从地上爬起来,见李骁动了身,连忙伸手扶住,被张行止先了一步。
李骁五指掐进张行止手臂里,腿上的伤比他想的要严重,尽管他保持镇定,钻心的疼依旧让他呼吸不稳,额头青筋近乎狰狞,身上的重量几乎都靠在张行止身上。
明太妃厉声:“哪个混账用刑!”
李骁安慰:“许久不动,僵了点,没事。”
唯有张行止知道这次李骁的旧疾复发有多严重,也不管李骁是否还搁这逞能了,背起就往外走。
明太妃心中急切,转身冲着老太监怒喝:“骁儿若有三长两短,李驰也别想好过!”
直呼皇帝其名还言语威胁,老太监吓得腿软跪下来,被明太妃踢了一脚:“滚去把太医都叫来府上!”
“是!”老太监抱起衣摆摇着佝偻的身子跑出去,心惊胆颤。他一个花甲老者,跑到外头都气喘吁吁,又不敢怠慢,叫了随行的羽林卫带他上马,赶入宫中。
走在老太监前头的张行止快速驱赶马车,马车内李骁掐着双膝,冷汗打湿衣裳,脸色惨白如纸,胡子拉渣,万分狼狈。
在密林之外,有林生风与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安王府六大门客在聊天等候,他们在牢里不似李骁这般舒坦,功力被封不说,皆被严刑拷打过,如今一身伤,吃了恢复功力的解药,尚未完全恢复,就跑来等李骁了,顺便调侃谁更狼狈。
这时听的马车声,张行止大老远就看见他们了:“殿下,是何叔等人。”
“嗯。”
张行止担心李骁伤势,路过他们只道:“殿下说先回府。”
林生风隐隐知道所为何事,与何昆仑等人道:“晚辈也先走一步。”
他三两步就跃上马车,弯腰进去:“伤势如何?”
“还好,死不了……”
李骁话音刚落,几声利箭破空之声,周边杀气凛冽,马匹受惊长鸣。
“殿下当心!”张行止拽动缰绳,歪着马车险险避过,漏掉一支箭羽直奔马车内,被林生风稳稳握住。
“临风猜对了。”林生风走出外头,此时他们被四五十名灰衣人包围住,个个气势不凡,杀意凛冽,将通往别城门的路堵上。
林生风竹笛一吹响,事先和章聚安排的人一一现身,不过,依旧敌众我寡。这些人虽然蒙面,但他看那些兵器,认得出一些人。
“稹谷四使,尹城三怪。”俱是一等一的高手。
何昆仑十分不给面子,拔剑一喝:“何方屑小!”
刺客们心知此处距离密林不远,藏有一队暗卫高手,重要的是李骁身边的人个个身负重伤,出了这里,今后再想杀他难上加难,须得速战速决。
顿时刀剑齐动。
但他们过于理想,后脚赶到的老太监远远看到前边的缠斗,不由得猜测是不是皇帝顶着万民书的压力放了李骁,又派人来此截杀?既给天下人交代,又得一身清。
不怪乎老太监会这么想,他跟着皇帝这么多年,以为这次皇帝会杀了李骁,但硬是拖了近两个月,到头来还把人放了。要么就别做,要么就做绝,不上不下也不怕惹急了兔子来咬人,何况这是头凶兽,已经动怒了,放虎归山莫过于此。
这么一想,截杀李骁倒也合情合理。他又不确定问身后的羽林卫:“莫不是圣上?”
羽林卫很直接:“圣上没有旨意。”
既然如此,老太监心想若是李骁死在这,明太妃也不放过他,横竖都是个死,便示意羽林卫赶紧把密林中的暗卫招来。
羽林卫放了赤红烟花弹,一尾红烟随风。
很快便来了个暗卫,老太监出示令牌,指着前边:“安王遇刺。”
暗卫确认一番,一声哨响,叫来其他人。
李骁坐于马车中,听着外头的刀剑声,心中算着老太监什么时候到,也不知来不来得及。他忽然觉得疼痛变轻了,大概麻木无知觉,不由得一把药塞嘴里,静心调息。
林生风削断马车绳索,以免马匹乱窜,顺便问一声:“还能不能动?”
李骁低声:“一刻。”
这四五十个刺客目标很明确,以极快的速度逼近马车,围合而上,凶残得近乎癫狂。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