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：……
叶子：不就是瞎编嘛！
叶子：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默鱼！
茂茂：他们疯狂又正经，他们神棍又怜悯，他们一本正经胡说八道，在海盐文学群！
默鱼：(﹁\"﹁)
默鱼：你们很闲吗。
见默鱼拿不出有效的话来反驳，顾如叶高兴了。
高兴的顾如叶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年级的表彰大会在等着她，她可还没走出英语竞赛的阴影。
表彰大会意在表彰成绩优异的那批人，营造奋发向上的氛围，再借机鼓励其他同学加倍努力。上学期末顾如叶发挥得不错，考了年级第九，是升学以来状态最好的一次。
教导主任的讲话通常重复又冗长，顾如叶听得快睡着，却不会漏掉自己的名字，几乎是在宣读名单的瞬间就奇迹般地清醒过来。
“一班，顾子清，……”
“二班，周思乾，顾如叶，……”
幸好这次念名单时顺道念了班级，否则顾如叶还真的不一定敢上去。
随着众人一道站上领奖台，视线所及又变成了黑压压的人群，顾如叶连忙调转目光，继而毫不费力地注意到顾子清。他站在排头，人群中最显眼的位置，而在版本不一的传言中，他都是这次年级大测的第一。
后来的一整个星期都在下雨，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，看得人压抑。兴许风雨雷电也听闻了末日降临的谎言，他们降下狂风骤雨，顽皮之余给这恐慌压抑的氛围助兴。
这天放学，顾如叶在校门处的保安室旁等顾爸爸。
雨一直在下，凌乱的雨点打在顾如叶的手臂上，又湿又冷。
天色越来越暗，原本热闹的校园也变得愈发冷清，顾爸爸四十分钟前就已经说在路上了，可她左等右等都没能等来。顾如叶最后看一眼手表，都打算自己回家了，却有一辆车在顾如叶的身旁停下，车窗降下，露出班主任的脸。
“你怎么还没回家？需不需要老师送你？”
顾如叶花了两秒来拉回放空的思绪，然后不着痕迹地将刚迈出的步子收回。为了不麻烦老师送，她决定再多等一会。
“谢谢老师，我刚给我爸打过电话，他说在路上了。”
“那你注意安全，遇上什么困难都可以给老师打电话。”
“好。”顾如叶乖巧应答，然后撞上了顾子清的视线。
顾如叶在意识到对方是谁的第一时间就将视线移开了，她目光僵直地盯着老师，拘谨地站立。她不敢看顾子清，也就无法度量顾子清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多久，或许是一秒，又或者是更长时间。
终于离开了顾子清的视线范畴，班主任驾驶着车子远去，顾如叶僵硬的脊背蓦地放松，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，就透过层层雨雾看到了浑身泥水的顾爸爸，以及旁边那辆被泥水浸湿的摩托车。
原来顾爸爸这么晚才来，还弄得如此狼狈，是有原因的。
这两天的雨下得太大，把施工处偌大的一个坑填得满满当当，还冲走了大坑旁的警示牌。顾爸爸骑车的时候一个没注意，直接将车开进了坑里。
摩托车的发动机泡水了，要修理后才能打着火，更别说顾爸爸的手机了，开机都成了困难。顾如叶无法想象顾爸爸是怎么从那个大坑中爬起来的，更无法还原当时的情境，她只知道顾爸爸回去后很大概率要挨顾妈妈的骂。
顾如叶其实很想笑，偏又不好意思笑，唯有憋着笑给顾爸爸撑伞。伞下顾爸爸推着摩托车，和顾如叶一起走在回家路上，路边都是积泥，他们避不开风和雨，在闷雷声中留下一连串大小不一的脚印。
那天雨下得很大，顾如叶家的直接经济损失可能有一千，但那两个冒雨前行的身影，却成了顾如叶记忆中无法替代的风景线，胜过彩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