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辩解道:“我当真没有看见,你那时披着外袍,身形一晃,你胸前分明有衣服。”
蓝悦青:“尔总算是承认了!”
颜钰之:“啊?”
“尔看了咱的束胸,就是咱的人。”蓝悦青勉为其难,不情不愿道,“咱姜国蓝族就这么规定的,改明儿给咱尔的生辰八字,等咱来接尔。”
“等等?姜国,蓝族人?”颜钰之面色骤然惨白,惊骇起身,剧烈的腰痛让他的身形晃了两下,反手撑住桌案站稳,不可思议道,“那个女子为尊的蓝族?”
“是嘞。”蓝悦青点了点头。
颜钰之正色,厉声拒绝:“我断不可能嫁于姑娘,此事只是一场意外。”
蓝悦青勾唇一笑:“也行,咱废了尔下/体即可。”
“你!”颜钰之气得直发抖,横眉怒目,回首冷声道,“柳楼曦,你的好友?你让我上得二楼,你哥哥让她上得二楼。你不解释一下?”
“我?”被点到的柳楼曦指了指自己,没想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。
但毕竟是在她的铁画铺里出的事,她还是从中调解,安抚道:“青青是突然来访,秦颜公子亦是,都是误会,有什么话,我们先心平气和,坐下好好谈。”
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道:“我(咱)和她(他)谈不了!”
颜钰之:“我绝然不嫁你,你也休想动我!”
蓝悦青:“看尔个瘦麻杆,咱也不屑娶你!”
在一侧默不作声的颜雨筠,见事情发展逐渐超出可控范围,急忙开口:“蓝姑娘,钰之是我秦颜家嫡子,也是唯一可以继任秦颜的人。”
“所以嘞?”
他话头一哽,心想到:蓝族极其重视“家”,相对的蓝族人“娶”字一旦出口,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在他们眼中,钰之现在已经属于蓝悦青了。就算颜家能保下他,可日后钰之若是娶妻生子,等于对蓝悦青不忠,面临的将是整个蓝族的追杀。
揉了揉太阳穴,沉思片刻,他提议道:“我少时游历,曾去过蓝族。素闻蓝族在处理此事上,还有第三个选择,即双方决斗,不知可行否?”
“唉,这个好,颜阿兄不说咱都忘了。”蓝悦青合掌赞同,随即怀疑地瞥向颜钰之,“咱族里是比武,尔行不?”
颜钰之翻了个白眼,淡淡回道:“可以决斗,但是不比武。我同意按你蓝族之法来,你理应退让,由我来决定比试什么。”
“尔要比什么?”蓝悦青爽快道。
颜钰之抽了口冷气,一手扶着腰,忍着痛,走到离柳楼曦两步的距离,停下:“我记得,蓝姑娘是来找柳姑娘谈合作的。不若我们就以此为题,比上一场。”
“柳姑娘名下,现有两家有关于铁画的店,均未系统性地整顿营业。一月为期,你铁画铺,我银钩楼。谁做的好,知名度高,就是谁胜。”
“若是你赢了,我便嫁于你;你输了,此事就一笔勾销,同时你还要服侍我一年。”
蓝悦青皱起眉头,看向柳楼曦:“咱没问题,但是这是柳兄嫂的店……”
柳楼曦隐晦地瞟了一眼颜雨筠,见他下颚微动,心里有了底。不过面上却装得很是为难,比了个暂停的手势,踌躇不定:“你们等我想一下。”
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她才丧着脸,满不情愿道:“可以。但是我要参与其中,不仅是监督,还为确保公平,从中仲裁。”
颇有默契的两人,再度同音:“没问题。”随即两人对视一眼,又整整齐齐把头偏开。
接着蓝悦青弯腰,俯身拾起散落的满地账目。
颜钰之却是松了一口气,继而强撑着的身子一软,踉跄两步,扶住墙,有气无力道:“雨筠兄,劳烦你扶我上去,处理一下伤口。”
“不行!旁人不能碰尔,咱来。”蓝悦青捡了捏在手里的纸,又一次飘落。
“你!”颜钰之咳了两声,苦笑道,“呵,行。反正我也不吃亏。”
于是比颜钰之高一个头的蓝悦青,轻轻松松抱起他,径直上楼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