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出合作扳倒白太守。”
柳楼曦偏头,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“绣衣直指御史赵大人,昨日到的丽城。可苏祉猷检举白太守的告首状,四日前,就由林寒彻送至赵大人手中。”
颜雨筠顿了顿,接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,又无可奈何的意味:“苏祉猷写的告首状里,没提我的名字和身份,只说他已经有了怀疑对象。赵大人看过后,当下就分出一只小队,快马先行赶到丽城,全权听他差遣,逮捕疑犯。于是苏祉猷带着人,没事先知会一声,就把我抓牢里来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柳楼曦默然,对苏祉猷早已经无可置喙了。
他们走到地牢门口时,颜雨筠停下脚步,从身上摸出几锭碎银,送给看守带路的牢头,浅浅一句:“多谢。”
牢头一转先前轻蔑的态度,直愣愣盯着手心里的银子,笑得一脸谄媚:“颜家主,这边请。”
牢头将他们引到前院,就转身喜洋洋地回地牢了。
柳楼曦对他如此行径,摇了摇头,不予置评。
两人将将走到太守府大门,只听身后传来高呼:“请留步。”
回头一看,原是先前引路的挟剑侍卫,正飞快跑来传令:“两位,赵大人有请。”
柳楼曦无语:“又来?”不会又是过去了,赵大人云里雾里问几句,就让走了吧。
这一次,与她想的不一样,厅堂热闹多了。
柳楼曦放眼望去,全是自己认识的熟面孔:苏祉猷、曹夫人、柳玽、李花魁、白太守。
赵大人侧掌一伸,严正道:“苏大人,这下人齐了,你可以陈说了吗?”
“自然。”苏祉猷不疾不徐上前一步,从袖中取出一纸檄文,弓腰奉上,从容不迫道:“在下控告白太守,此人其一疏忽职守,草芥人命,鱼肉百姓;其二不辨是非,贪财好色,助纣为虐,其行依法论处,十恶不赦,死有余辜。”
白太守急眼,大声嘶吼:“苏祉猷,你在胡说什么!”
苏祉猷余光扫了他一眼,没有理会。
“其一,李书生一案可以作证。”他直起腰,脚步微移,转向堂内众人,“其二便是与诸位相关,即为白太守包庇曹夫人,倒行逆施之事。”
曹夫人也急了:“你这是凭空捏造!”
“根据在下所查,曹夫人名下经营的青楼,托身其中的女子,大多是被她逼迫,暗算,甚至设计而误入红尘的良家女子。物证,有柳玽所得的曹夫人亲笔字条;人证,有李花魁与颜夫人。其中具体细节,在下已做详细记录。”苏祉猷又呈上一薄本卷综。
白太守和曹夫人两人对视一眼,皆是面白如鬼,周身发颤。
“身为此地最高地方长官的白太守,知道曹夫人的所作所为,并未制止,反而为其恶行不断遮掩,实乃世人不耻。”
苏祉猷弯腰,对赵大人拱手作礼:“人证,物证皆全,还请大人秉公行义。”
赵大人看过檄文与物证,拍案而起,蹙眉怒道:“好啊,白太守,你这父母官,做得可真好。”
“我来之前,便已听闻你出手阔绰,有人定时送上厚礼,便曹夫人所为吧。”
曹夫人呆呆看向白太守,她之前一直有给“干哥哥”定时送一份大礼,竟是全进了他的口袋中。
“来人,把白太守和曹枫请去地牢,关押候审。查封炎枫楼,整理其中所有档籍,给我好好的查。”
立在门外的十几个侍卫,听令冲了进来,押住两人。
苏祉猷不明显地冲柳楼曦眨了眨眼,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几寸。
柳楼曦嘴角一抽,撇开目光,不再看他,深深吐出一口气,高悬的心松了下来。
白太守没做太多挣扎,垂头丧气很快被押走。而满堂逃窜的曹夫人,没多久,也被抓住,扭住手臂,强压着往前推。
就当众人都以为此事已然尘埃落定时,一位墨色华贵衣袍的男子走了进来。
他一掌击退挟剑侍卫,将曹夫人救下,扬声道:“大人,且慢。”
“你是?”赵大人眯着眼,仔细辨认后,大骇起身,拱腰行礼,“绣衣直指御史,并州人士赵夜清,见过琅世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