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,不就仗着自己体格大受妈妈器重吗,心痒痒了专门挑了秦桑这个没后门也没依靠的“怨妇”,谁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。
那头的花魁云锦也紧接着开口道:“我懒得管你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事,但是!”
她两手一摊做抓取状:“把老娘的金丝蝴蝶头面还回来!”
“打秋风打到奶□□上来了?那可是李二爷赏的好东西,指名道姓要我下次戴给人看的,连妈妈也不敢私吞了去,谁那么大狗胆竟然敢偷拿?!”
那个叫刀郎的壮硕打手当下指向秦桑,语言铿锵有力:“就是她,我早上路过换人当值的时候亲眼看见的!”
他脸上的疤痕随着情绪激动而展皱,像条会呼吸的蜈蚣:“皇天在上,我可以发誓为凭!”
“平日里我就瞧这女人不得劲,今天早上四下都安静,我却看见这女人悄悄趁着云锦娘子您出门的时候潜伏进了房里,好一会才出来。”
“那时我就疑惑了,但苦于公务在身无法言说,后来等我下了值,一出来就听见说您房里被搅得一团乱,头面也不见了———大伙说,除了这秦桑,还有谁可能会拿走它!”
云锦娘子紧崩着脸,一字一句地告诉众人:“那蝴蝶头面我昨晚上才新得,今天早上就不见了,上面缀着的金粉还遗留好些在枕边,肯定是被偷藏了。”
便有丫鬟附和到:“就是,谁人不知我家云锦娘子独得李二少恩宠,首饰珠宝都是成箱的送,昨晚上那副金丝蝴蝶头面更是价值千金,是整个红章台都知道的赏赐,秦桑娘子你莫不是忌忮云锦娘子,因此故意下她的面子?”
看见众人群情高涨,秦桑背后的小棠儿这时候却一改平日怯弱,不住摇头:“不是的,不是我家桑娘子偷的,昨晚她在伺候客人,今日乏了刚刚才起,一早上都在与我说笑,她没有时间去偷头面的!”
秦桑听闻此言,倒是颇为意外地转过身去瞧了小姑娘一眼,看不出来还是个赤诚心肠。
刀郎大手一挥做势要往秦桑房间里冲,喊道:“口说无凭,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就知道了!”
“就是,就是!”
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,秦桑你敢不敢让我们去翻找赃物,我打赌肯定就是被你藏在哪个阴私地方了!”
“呸!不要脸的东西,为点钱财就敢做这样害人的勾当,难怪沦落到这里来了呢!”
一大帮子人好像找到了什么强有力的立足点,高高在上的开始语言羞辱起秦桑来,似乎是指望着让她因此羞愤而死、身败名裂?
小棠儿阻止不了这些人,眼一红嘴一抿又要框框跪下磕头,虽然这取不了什么用处,但已是她唯一能为桑娘子做的事了…
在这群吃人的恶鬼前,她们像是两只瑟瑟发抖的幼兽。
但是“秦桑”可不是什么弱小可怜的走兽。
她是一只将要翱翔的雌鹰。
就见这位昔日的大娘子手一扬,单手接住了欲下跪的小棠儿,面上笑盈盈的,另一只细长的手却利落的拿起桌上浸满茶叶的瓷壶,毫不含糊地将其对准泼向了一直在煽风点火的陈刀。
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稳,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兀自在最前头放大话的陈刀浇了个狗血淋头,浑身上下既辣又麻还肿,简直像张烫熟的猪皮。
这还不算完,她浇完了滚烫的茶水,又将整套瓷杯一个一个叠着,一股脑全都砸碎在了堵门的众人脚下,细碎锋利的瓷片一时间扎得满地都是,众人皆有。
那叫一个猝不及防,哀鸿遍野。
不等云锦质问,秦桑背着手,一脸倨傲的踱步慢走上前,竟然还反过来质问起了几人。
她说:“给你脸了?”
云锦下意识蒙了,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反应过来正欲张嘴骂人,却见秦桑自始至终根本没往她这瞧过一眼,全程是对着那正哀嚎不止,受伤严重的陈刀骂的。
“真是给你几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,也不瞧瞧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,张口就来凭空污蔑人啊?”
“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拿的那副头面?凭你那双狗眼和肮脏下流只想繁殖的臆想脑袋吗?”
“凭什么要来我房间搜查,嗯?”
“为什么要让你来证明我原本就有的清白?”
“我为什么要自证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