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天色黑沉了下来。
云开在电话里问道:“六六,我记得你之前说过,云端小筑的布局十分奇怪,现在发现原因了吗?”
时六六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没有,我只是杂七杂八的书看了一点,那种很专业的东西现在还不懂,但是有一点是我可以肯定的,东南方朝向的屋子绝对有问题。”
云开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时六六:“我之前不是说,按照民宿的整体布局来讲东南朝向是旺财的吗?”
云开嗯了一声。
时六六:“我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这家民宿的老板不知道,后面聊天中发现他们不仅知道而且是故意这么做的,就是特意那些屋子荒废做杂物间。”
云开:“原因是?”
时六六:“他们不说,还忌讳颇深。后来我从一个在这里打工的小弟弟那边听说了原因,这家民宿是老宅翻建,原来是凶宅,有个女人吊死在那个位置,后来翻新了老板觉得晦气那一块的地方就都不用了。”
云开:“吊死?什么原因?”
时六六:“我问了,他说他也不知道,说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,他说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这么忌讳,在他们这里女人死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,他小的时候经常听说有女人上吊投河或者吃药死了,都是受不了这里的苦日子,觉得活不下去。”
受不了这里的苦日子,觉得活不下去?
是因为这样所以放弃自己的生命的吗?
云开觉得不是。
只是她们死了,无法为自己辩驳,只能外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。
这些自杀死亡的女人是沉默的,失语的,没有作为人的权利的。
云开继续问道:“六六,你在云端小筑里还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?”
时六六想了想说道:“还真有。”
云开:“说说。”
时六六:“昨天晚上你和上官哲去山神山,我一个人呆在民宿的时候,突然听到了外面有细细簌簌的声音。因为你这次的要求,所以我们选的是最高层的房间,视野很好,民宿里发生什么都能看到一些。”
“我原来在外面的躺椅上看书,突然看到了民宿荒废的后门被推开了,一男一女从外面进来,然后......”
云开:“然后怎么了?”
时六六无语的说道:“然后就开始野战了,就地,就在草地上,他们怎么不怕虫子什么的爬到身上吗?”
“就是很奇葩,我这两天接触的这个村里的男人好像都挺有毛病的,第一天来的时候这个民宿老板言语轻佻骚扰人,我开始还以为自己多心了,结果没多久就看到他跟人野战,关键是!他有老婆有孩子!他孩子都上初中了啊!”
云开:“你说那个人是民宿老板?有没有看错?”
时六六:“没有看错,我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就想着手机放大看看,结果录像都录下来了。和他偷情的那个女人身材还挺好的,看着也年轻漂亮,不知道为什么和这样的人搞在了一起。”
年轻漂亮身材还好?
云开想到了一个人。
云开:“六六,视频发给我一份。”
时六六疑惑道:“怎么了?这个老板也有问题吗?”
云开说道:“这次的委托人叫尚宏达,他的爷爷有五个儿子,一个是村长,现在尚家村的实际掌权人,尚业成也是其中一个,我觉得这几个兄弟有点问题。”
时六六听完很快就将视频发给了云开。
打开视频,看到画面中女人的脸,云开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念头。
真的是她!
去年四月死亡的尚家发从外面带回来的年轻漂亮的妻子。
云开的手不自觉地敲击着桌子。
她准备用这件事作为把柄从尚业成的口中问出点什么。
手段不算光彩,但十分有用。
云端小筑一楼最左边的房间,尚业成躺在沙发上悠闲的玩着斗地主。
突然,一阵尖锐的铃声响了起来。
尚业成转了个身没有管。
但是半天,铃声都没有听,铃铃铃的十分刺耳,让人游戏都玩不下去了。
尚业成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:“妈了个巴子的,人都死去哪里了,都不知道接个电话,一天天好吃懒做的,连个电话还要老子自己接。”
尚业成接起电话语气很差:“喂,这里是云端小筑,有什么事情?”
电话那头是个诡异的机械男声,声音像冰冷的蛇信子,一下子刺得尚业成脊背发凉。
“尚伟,你的好兄弟才死了不到一年,你就和他老婆搞上了?你不怕他回来找你吗?”
尚业成吓出了一声冷汗,骂道:“神经病!大晚上的发癫!去死吧!”
说着他就准备挂掉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