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后由大理寺卿并靖王一同主审。
前朝之事传进宋幼安耳中,已是午膳后。
大长公主那一系同她,素日未有过深亲近,是以知晓这件事时,她反而更替那些命丧的姑娘们气愤。
“原来四哥是为着这个。”
想起那日在靖王府宋阙怒气的样子,她总算明白了,一时间也有些感同身受。
“往日虽不常见,但我一直觉得,姑祖母家的这位表哥,极其高傲,不好相与。如今看来……”
这般视人命为草芥的高傲,可真令人生寒。
随侍的寥汀鹤渚心有灵犀地保持噤声,毕竟或多或少涉及到皇家,她们并不敢跟着附和什么。
这件事终究是让人难受的,好在大理寺证据确凿,懿德帝又责令了严判。她索性不再想了,转而操心起眼前的事来。
“阿爹昨日和我说,会遣人去接二姐回京。二姐的公主府许久未曾住人了,她又怀着孩子,我们去给她收拾一下。”
鹤渚寥汀悄悄对视一眼,犹疑问道:“殿下可有告知陛下?”
宋幼安笑意盈盈,“当然啦,你们俩放心!”
池放将叶元让引进崇仁殿,便小心退了出去。
“微臣叩见陛下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懿德帝合上奏折,看向叶元让,“坐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待人坐定,懿德帝才缓缓道:“朕听河卿说了你在大理寺的情况,他对你甚为满意。早朝的那桩案子,你也办得很不错。”
叶元让垂眸拱手,“河大人高看了,这是微臣应当做的。”
懿德帝挑眉,“你确实不错。”转言又道,“就是被老师教得略拘谨了些。”
他心底轻叹一声,敛了面色说起正事来。
“尸坑案由河卿掌着,老四盯着,起不了波澜。眼下有一件要事,你替朕尽快去办。”
叶元让起身拱手,“微臣领命,还请陛下示下。”
懿德帝看着他,目色幽幽,“顺嫔近来甚为思念永真,朕亦然。她正好又有孕,朕会下一道旨,命你去扬州护送她回京。”
叶元让面浮讶异,他一个大理寺丞,怎么也轮不到护送永真公主回京一事。陛下这一旨意,是为何意?
知道他有疑惑,懿德帝接着道,“接永真回京,是一事。朕还要你趁此机会,替朕好好查一查扬州刺史。”
话间,懿德帝目光一冷,“尤其是他和司南巡抚的关系。”
扬州太守和司南巡抚?
叶元让眉头轻蹙,瞬间意会了话中之意,面色变得郑重起来,定声道了句:“微臣遵旨。”
懿德帝瞟了他一眼,“你先回去准备一下,明日出发。”
“是,微臣告退。”
从盛京到扬州,坐马车快则七日,慢则十日。而叶元让一路快马加鞭,昼夜少息,在第三日傍晚,就赶到了扬州。
懿德帝让他打着接永真公主的名号悄悄查扬州刺史,就是不想打草惊蛇。他只好提前赶到扬州,而护送的车驾还在路上。他必须在他们到扬州前,把此事查清楚。